江敛并不意外他会找上门来,闻声回头,颔首示意沈无憾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
还不待站稳,江敛便转身望向他,平和道:“殿下因何事到访?”
沈无憾舔了舔下嘴唇,轻声道:“世子……有听到外界的谣言吗?”
江敛挑眉,“谣言?谣言有何可听的。”
“就是——他们说你与我,都是弃子。”
江敛问:“殿下来找臣之前,有寻过柳国公吗?”
沈无憾一怔,犹豫片刻道:“寻过。”
江敛笑道:“那柳国公如何说的?”
“他说……”沈无憾犹豫道,眼睛一闭,和盘托出,“他说世子与我们并非一条心,既非一条心,那就不存在与世子同是弃子的说法。”
“说的很对。”
江敛赞道,“臣与殿下非一条心,同样的,承安侯与太子也非一条心,殿下可明白?”
沈无憾:……?
他懵懵懂懂地看着江敛。
江敛叹道:“臣是陛下指给您的,承安侯是陛下指给太子的。重要的非臣和承安侯,而是您与太子。在一开始陛下就应该和您说过,臣非善哉,您驾驭臣是有挑战性的,不过在一开始,太子就放弃了这个挑战。”
沈无憾张张嘴,有些震惊也有些懊恼。
震惊于江敛居然完全猜中了沈周如和他的心思,懊恼是他在江敛面前完全是一张白纸,一戳就破毫无底牌。
见沈无憾的表情,江敛只笑,笑得平静,“殿下无需害怕,该臣做的,臣不会懈怠分毫。但烦请殿下提醒一下柳国公,承安侯是陛下的人,他必不可能看着柳国公带道士如此祸害陛下,而承安侯也代表着陛下的决定。”
闻言,沈无憾顿感一阵后怕,惊道:“你为何不提醒——”
“此事事发前,殿下有曾与臣商议吗?”江敛不轻不重一句话怼了回去。
沈无憾张张嘴,没话说了。
他急道:“那现在该如何?”
江敛摇摇头,不急不缓道:“既然做了,就一不做,二不休。陛下病重,承安侯身居高位,必然引来多方不满,他疲于应付多方哪还有时间应对您和柳国公呢。”
沈无憾怔了怔,“你——”
他有些哑然,他只是胆小,不是傻,自然听出来江敛要利用他们对付江岳的意思。
江敛笑容坦然,“方法在这里,用不用就看殿下如何想的了。”
沈无憾鼓足勇气来,满心纠结走。
江敛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浅浅勾唇。
既然想要他站队,那就得付出相对的诚意,除了让他甘愿奉上自己的沈无霁,没人能让他无条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