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无霁懂事地往里挪,给江敛挪出足够的位置,小小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今天没往宣政殿去,他估计气疯了。”
江敛‘嗯’了声,“无妨,单一个孙云海就够他烦了。”
闻言,沈无霁扭头疑惑道:“为什么明知道孙云海喜欢那个妃子,他还要让那妃子殉葬?这不是故意逼孙云海反水吗?”
“因为那妃子是他当皇子时候的眼线,两个人早就苟合了。”江敛闭着眼睛说,“妃子为他给皇帝下毒,偷当时太子出行的路线图。虽有从龙之功,但她知道得太多,活着只会让沈周如坐立难安。”
沈无霁皱一下眉,“孙云海估计恨死他了。”
江敛淡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沈周如作茧自缚罢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渐渐变小。
直至一方彻底睡熟没了声,另一方才安稳地入睡。
江敛刚缓下情绪渐染睡意,就感觉身后有热源贴了上来。
‘啪叽’一下,男性独有的体热将他牢牢裹住,阻隔了冬日寒夜里的森森寒意。
耳边是一声有力过一声的心跳。
江敛没有动,只不无意外地勾了勾唇角。
这傻小子,睡着和没睡着的区别可大得很。
装睡偷抱的沈无霁正暗暗窃喜,全然不知他的心思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两人就着这个动作入眠。
第二天,沈无霁站在屏风外面龇牙咧嘴地偷偷活动被压了一宿的手臂。
等江敛穿好衣服走出来,沈无霁立刻恢复平静的表情,装模做样道:“收拾好了?走吧,马车已经让人备了。”
说完他指一指门口,示意江敛先走。
江敛慢条斯理地扫他一眼,眉眼唇角是肉眼可见的笑意。
他边走边不经意道:“我记得你身上还有几处没愈合的伤,膏药在你左边的柜子里,拿瓶带上,今天不一定有时间回来换药。”
沈无霁偷偷咧了下嘴,跑到柜子旁快速挑了个活血化瘀的药膏,揣上就跑。
今天早朝很没意思。
除了欣赏沈周如日益阴沉的脸色外,就是听文武百官因着战后平叛的一件又一件事情互相争吵。
一下子闹得像菜市场,一下子又安静得像上坟。
沈无霁明面上第一次接触朝政,现在暂时只管兵部的事情。
而兵部又忙着将士归籍的繁琐事宜,压根不想掺和其余事情,以至于他无所事事地站在旁边,不时把吵得正凶的官员模样和脑子里的信息对一对。
想着想着,沈无霁走神的视线就落到斜侧方的江敛身上。
江敛这次回来升了官,到从四品,依旧任职翰林院。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敛进六部只是想与不想,上头有空缺他就能顶上。
别人看江敛风度翩翩,出淤泥而不染。
沈无霁看江敛有点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