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寻到太子踪迹一事已经小范围传开,让原先是太子一党后偏向了齐王的人心里打了个颤。
太子不是出事了吗?他怎么还能回来?难不成真不是齐王动的手?
众人或激动或惶恐或提心吊胆看着事态发展。
沈周如因司天监的真命天子批语而心情大好,眼看太子也将回宫,他以此为天降喜讯重拿轻放了钱孙兵的事情,只勒令刑部继续调查贼军幕后之人,然后取缔了沈无憾手上的军将事宜,全部转交由兵部负责。
沈无憾自罚了一年俸禄用以补贴军用。
柳国公自请离京修养,沈周如没有同意,拒了申请。但同意了同为齐王党派的其余几名官员请旨回乡颐养天年的奏折,外界看像是因这件事给沈无憾的惩罚。
细细看去,这些人都是和钱孙兵有过交际的人,大多是赋闲官员,是请旨回乡合适被革功名于齐王势力影响并不大。
众人看他们离开,好似五皇子的势力极大幅度缩水,但再看去,五皇子一派的核心官员全都安然无恙,只是齐王自己的权力被削减,短时间内碰不得军政大权。
这被削减的军政大权肯定得寻个人来接手,那不就只能交给传闻即将被寻回的太子吗。
对此,沈无霁点评道:“既要又要,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单太子一个人都不会让他制衡得那么顺畅。不过反过来看,他好像不知道兵部也是太子的人?”
江敛:“他一直以为兵部、礼部、工部及太尉都只忠于帝王。”
沈无霁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五皇弟送上的丹药挺有用,已经彻底麻痹座上那位的眼睛了。
他摇摇头,懒得去想朝堂上乱七八糟的事情,窜到江敛面前道:“你的加冠礼安排好了吗?”
江敛的加冠礼在十五天后。
但很可惜,沈无霁后天就要启程返回通州,他的探亲假要到期了。
江敛道:“安排好了,还是原时间,外祖父主持加冠礼。”
他的加冠礼必然不可能请江岳,外界就算骂得再狠,那一天也和江岳没有关系。
对于江敛的安排,沈无霁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抬手敲一下沈无霁半扎着散发的脑袋,江敛示意他跟着自己过来。
两人进了书房,江敛到书桌后方铺纸,磨砚。
他磨了几下,沈无霁就接过墨条均匀的磨动,好奇地看江敛拿起毛笔,他问道:“你要写什么?”
江敛提笔蘸墨,“我的字。”
沈无霁眼睛一亮,仔细看着江敛落笔。
他的手腕轻动,笔尖触纸的瞬间,犹如蜻蜓点水又沉稳大气。
黑墨随笔尖挥洒在纸上晕开,一笔成字。
“渊、渟。”沈无霁念出声,赞道,“好。”
他没江敛那么高的文学水平,直接用行动表达喜欢:“我也要,你帮我起!”
江敛放下毛笔,忍俊不禁:“就夸一个好字还想让我帮你起?代价太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