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很重,盖上之后暖了许多。
睡了许久,程有麒还是没睡着,新闻联播声没停,房间外面时不时还有模模糊糊的脚步声,半夜送外卖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程有麒总觉得隔壁有某种声音混杂在新闻联播声之中,直到那些声音越来越近,就从头顶传来。
是男人叫,床的声音,一直吸溜着鼻子嗯哼个不停,还有撞在一起的声音。有时候真的会讨厌自己听觉太灵敏。很正常,程有麒安慰自己说,就是刚刚在电梯遇到的那两个人,他们就是来干这样的事,只是没想到酒店隔音这么差。
反正睡不着,百无聊赖的程有麒就掐表给他们计时。声音一直从十二点多断断续续持续到两点半才停止。
程有麒静静地躺在床上,边听墙角边帮他们数次数。大概是互相来了三次。
叫的很明显那个躺了两次,不怎么叫的那个躺了一次,但是不怎么叫的那个躺的时间更久。程有麒猜,之前去找保安的那个人应该是不怎么叫的那个。
等声音停止之后,程有麒觉得自己眼睛酸得冒眼泪花,前端也有些湿。他起身去小解,然后用纸擦了擦,回来换了条干净的小裤子,才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觉,刚睡下去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鼻子也塞住了,程有麒伸手扯纸巾过来压住一个鼻孔吹气,重复几次,气是通了,但是又开始流清鼻涕。程有麒觉得头脑浑热,睡的迷迷瞪瞪的。
可能是着凉了,鼻涕像水一样流出来,程有麒不得不扯了好些纸来拧鼻涕。
白忍冬昨晚在嘈杂的新闻联播声中就睡着了,没有听到程有麒听到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白忍冬睡到九点多才醒,翻过身来,看到隔壁床的程有麒还在睡,并不打算叫醒他。
白忍冬起身穿衣服,穿好衣服回头,却看到程有麒也睁开了眼睛,但是裹在被窝里,懒洋洋的一动不动。
白忍冬看到程有麒床旁边扔了一地的纸巾,便嘻嘻哈哈地笑着调侃他上。
“怎么地上都是纸,你半夜干嘛了?”
程有麒双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只手拿手机看时间,一只手伸了个懒腰说,“也许是感冒了,拧的鼻涕。”
白忍冬看程有麒脸色有些发红,便坐到他床旁边,伸出手放到他的额头上,还好没有发烧,也许只是晚上降温受了些凉,白忍冬问他,昨晚几点睡的?
程有麒老实交代,“两点多快三点…”
三点到九点,也睡了六个小时了。
白忍冬问,“怎么睡那么晚?忙着在续写电影的结局吗?”
程有麒摇摇头说。
“不是。是隔壁太吵,睡不着。”
白忍冬说,“昨晚,我们好像聊到十二点多,我实在太困,就睡着了。可能小时候我家住在闹市区,早就习惯了噪音,这点电视声响算不了什么。”
程有麒说,“不止电视声响。还有啪啪啪声。”
“什么啪啪啪声?放鞭炮吗?”
程有麒从躺着的姿势直起腰,半靠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一起,看着白忍冬问,“冬哥,你还记得昨晚上我们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两个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