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宗帝手抖着指向崇纣:“你真是糊涂!”
三皇子急忙叩首:“儿臣知错,瑾书一事既已查证,那便按我伽兰律例,儿臣绝不姑息。”
崇宗帝抬手挥了挥,看样子是想帮着三皇子糊弄过去。
不想朔羽适时出声:“陛下,瑾书一案臣已将其关押,可这云海轩的事又该如何判?毕竟,云海轩牵扯的乃是皇子。至于沈特使涉嫌贪污,三皇子既是查了,不如此刻便说个明白,否则出了大殿,臣就要将沈特使收监受审了。”
三皇子面色一僵,恶狠狠地瞪了眼朔羽。
只是那朔羽站得腰杆笔直,紫眸里闪着杀气,气势威严,又将他的怒火给压了回去。
三皇子握紧拳头,想到沈常安送去他王府的账本里夹着什么,便拱手道:“沈特使一事乃是下属疏漏,账目给错了,并非贪污。”
朔羽嗤笑:“那么大一笔糊涂账,仅是一句给错了,未免有些搪塞。沈特使乃是我西麟特使,不知三殿下的哪位下属这般大胆,竟敢犯此疏漏?不怕误会大了,说其刻意挑起两国矛盾?”
他佯装询问四皇子:“四殿下,您怎么看?”
崇淼吓得浑身战栗,他更是没想到,三皇兄竟会帮着沈常安说话。如此一来,他便成了那挑起两国矛盾的罪魁祸首。
可事关三皇兄,他又不得不相帮:“是,是弄错了……与三皇兄无关。”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那崇宗帝便更是心痛。
崇纣利用云海轩贪赃,做了那么多激起民愤的恶行,到头来什么责任都不敢担,推给下属推给弟弟,毫无皇子做派!
朔羽笑了笑,转而向陛下拱手:“陛下,按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四皇子涉嫌污蔑我西麟官员,当如何处置?”
崇宗帝失望地往殿下看去。
崇淼呼吸急促,跪伏着满脸冷汗。
而另一边,沈常安忍辱负重,未曾有一字辩驳。
此二人皆是为了崇纣,为了那贪赃枉法,在国难当头还想着牟利的崇纣!
崇宗帝气得脊柱弯曲,几个儿子中,除了太子,他最看好的便是老三。
他扶着额,双颊通红,手抖地指着崇纣,心痛万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太子见势,没好气地指责道:“三弟敢做不敢当,出了事便只会推给他人。贡品贪污怪西麟特使,怪四弟莽撞,唯独把自己摘干净。”
太子朝着崇宗帝拱手,言辞铿锵:“父皇,儿臣以为,即便是属下犯错,身为皇子,也应当担起责任,否则日后还有谁人敢效忠我伽兰?三弟借云海轩开设赌坊,为钱财草菅人命,受害百姓达三百人之多,这本就该罚。
瑾书赌坊杀人,崇纣身为皇子身为长辈理应教导,却在未查清案情时便伙同朝廷命官包庇,致此闹得天怒人怨。
那瑾书并非我皇家中人,也未有血缘关系。不过是因着其父生意与崇纣交好,这才称兄道弟,喊他声侄儿。”
太子跪下叩首:“只是给些钱便可与我皇家攀亲,而后借我皇家名声嚣张跋扈滥杀无辜。儿臣以为,瑾书闹出命案已是在敲响警钟。此事要罚,且应当从崇纣开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