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摆着要帮沈常安解围。
孙茂乃是太子麾下的官,虽说太子如今失势,可到底还没到废的时候。
几位武将之子见状只好懊恼离开。
人一走,孙茂便道:“太子今日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不过,二皇子也讨不着什么好处。陛下如今对沈墨父子有忌惮,即便要废太子,那东宫之位也轮不到崇明。”
沈常安替孙茂倒了盏茶:“眼下的几位皇子中,二皇子的确更胜一筹,可与沈墨比还是差了些。再往下的皇子尚且年幼,且皆是在陛下年迈时诞下,身体不济,时常病魔缠身,无人能提上来抗衡沈家。”
不是非要选太子,而是实在无人可选。
若沈墨当真是位好官,他即便当个奸臣相助又何妨?可天下人深知,沈墨坐上那高位,来日也不过是第二个崇宗帝。
眼下局势,横竖都是死局。
孙茂似是想起什么,将饮一半的茶盏放下,从怀中摸出张叠好的旧纸递给沈常安:“这是你托我查的燕烁公一案。当年有所联系的人都死了,实在找不出线索。不过,这也是此案最奇的地方,若燕烁公真的通敌叛国,不至于连敌国联络之人也一并被处死。沈墨权势再大,大不到他国子民身上。其中,定有蹊跷。”
沈常安接过旧纸放进衣襟:“多谢。”
孙茂想了想,又问:“朔大人为何还不来?早前说是去见一位故人,去去便回,怎的都这个时辰了还不来?”
沈常安浑身一僵,再拿茶盏时手心一抖,茶水洒了一桌子。
孙茂顺势要帮沈常安擦拭。
沈常安抬手阻拦:“不必,一时失手。”
他佯装冷静,随口问道:“太子与二皇子出去狩猎,可有人跟随?”
孙茂:“倒是几名侍卫,二皇子即便要动手,也不该在这种时候。”
沈常安:“……”
若是阿古勒在,倒是能跟着太子一块儿出去,有什么事也能搭把手。
正说着,便见猎场外一名侍卫骑着马匹疾驰回来。
侍卫面色惨白,踉跄着跑到陛下所在的台子前,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二皇子,二皇子出事了!”
陛下听闻,惊得急忙站起身,手抖地指着侍卫:“你,你说什么?”
侍卫满头是汗:“二皇子被毒蛇咬了,怕是,怕是不行了……”
“明儿,我的明儿!”
沈湘皇后受不了刺激,叫了两声二皇子的名字,便后仰着晕了过去。
陛下手抖得厉害:“快!宣太医!”
事发突然,一行人回不了皇宫,只得在猎场的行宫医治。
二皇子被毒蛇咬伤,面色铁青嘴唇发黑,一双眼迷离翻白,气若游丝。看样子,当真是不行了。
可被抬回来的却不止二皇子一人,太子也同样受了蛇毒。
官员在门外等得焦急。
只见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却不见太医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