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太子文比不过三皇子,武比不过二皇子。论才干,远不及底下的几位兄弟。能登上太子之位,全因先皇后所出。
拿春猎比试来让太子下台,这是要让所有人都亲眼见证,太子德不配位。
沈常安深吸口气,抬眸对上沈武的背影。
二皇子乃是姑母所出,虽与太子一并养在姑母麾下,但到底不是同一个娘。
沈武若以表亲的身份表明要扶持二皇子为储君,加上姑母劝说,二皇子很难不动摇。
看来,朝中势力皆要调转风向了。
至少明面儿上,二皇子拥有半块虎符,加上沈墨的半块加持,等同于坐拥伽兰。
若春猎后陛下点头,太子根本无力还击。
“春猎没这么简单,沈武定会伙同二皇子给太子下套,让太子彻底被废。”
沈常安回了特使府,坐在堆积着西麟政务的桌案前。
他看向坐在对面正批阅羊皮卷的阿古勒:“你如何看?”
阿古勒笑了下,批完一卷,重新拿了卷新的翻看:“难得,常安公子也有问我的时候。”
沈常安没搭理他的嘲讽:“伽兰春猎,定会邀请西麟领主,届时你要如何应对?”
阿古勒拧着眉宇,目光一直在羊皮卷上扫视:“让子穹替我。”
沈常安:“子穹的性子,去了春猎怕是会被欺负。倒时说西麟领主冲动愚钝,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古勒乐了:“你这话若是让子穹听见了,横竖得跟你打上一场。”
沈常安:“……”
阿古勒放下手中卷轴,抬首道:“伽兰请我,不过是为了见证太子无能,好更合理的废太子。比斗,是不是我又如何?何况以我的实力,那些皇亲贵族没一个能打得。”
沈常安心生一计:“不如,干脆称领主感染风寒,来不了?”
阿古勒拿羊皮卷的手一抖:“为了个无用的太子,你竟这般咒我?哼,领主若不来,岂不是以为我西麟怕与他们比斗?”
沈常安抬手握住阿古勒执笔的手:“没有西麟领主参与,沈武才敢大展拳脚。”
“沈武真正要扶持的是我父亲,二皇子不过是块踏脚石。太子被废,二皇子绝对讨不着好处,不如借此机会,让二皇子看清沈武嘴脸。若太子这条路走不通,我们或许还能试试二皇子崇明。”
阿古勒放下手中笔墨:“要我说,最该被废的就是那狗皇帝,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将我西麟百姓视为猪狗,便该知道这老东西德不配位。你要扶持他的儿子,无论是哪一个,下场都不会比太子好多少。”
沈常安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自是知晓,可若是没有能对抗沈墨的势力,伽兰与西麟必再交战。届时西麟虽强盛,却也未必能赢。他不敢保证,在战场上一定能斗得过沈武。何况两国交战,苦的皆是百姓。
沈常安原想再说几句为百姓忍辱的话,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便见阿珂匆匆进来。
阿珂的神色带着惊喜,可见沈常安在,又不好开口。
阿古勒与其神色交汇,顿时明白了。
起身对沈常安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春猎的事,之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