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迹多年,见过太多声色犬马,酒桌上的男人都丑陋得很,三杯黄汤下肚,左拥右抱,低级的面目就再也不受控了。
好在她跟着康建国出去应酬,康建国终究当她是晚辈,有什么过分的活动会提早把她打发走,不让她参与。
梁彦平听完冷笑:“受教了。”
叶词摸摸鼻尖,饮尽杯中酒,没一会儿被隔壁桌的动静吸引,伸长脖子张望,之后索性起身过去看热闹。
隔壁土大款摆开阵仗,桌上铺满几十只酒杯,每个杯子下面压五张百元大钞。都是高度烈酒,这钱不好拿,但还是有人抢着上去挑战。只见一个男的蹲在桌前,一口气闷了十杯,惹得周遭欢呼雀跃,起哄连连。
“我靠。”叶词咋舌:“也不怕胃穿孔。”
她摇头嗤笑,往后晃了晃,一只将她托住,接着顺势一捞。
天旋地转,叶词稳稳地落到梁彦平怀里,坐在他腿上。
“热闹好看吗?”他眉眼低垂,声音轻轻地,只有两人能听见。
“嗯,还行。”
“把你见识过的龌龊事说给我听听?”
叶词喉咙干涩,舔了舔唇:“比如……两个已婚的中年人相互坐大腿,当众玩小蜜蜂划拳。”
梁彦平黑眸晃动,低下头,往她湿红的嘴唇亲了一下。
“还有呢?”
叶词懵懵地:“还有男的把太太送给自己老板,太太怀孕,分不清谁的,他们就凑在一起过日子。”
梁彦平把人搂在臂弯,一下一下吻了起来:“接着说。”
“嗯,九叔一朋友,结婚多年,嗯,孩子都上大学了,他醉酒后居然点了一个男公关的台……”叶词脑袋迟钝,忽然没法思考:“梁彦平你占我便宜?”
他吮着她的唇:“怎么了,要报警吗?”
甘甜的酒精与清冽的烟草味缠绕,幽暗中释放出蛰伏的欲念,嘈杂音乐屏蔽理性,叶词半磕着眼,神智迷醉。
两人窝在角落接吻。
这里没有谁会去刻意关注意乱情迷的男女,大多见惯不怪,该喝酒的继续喝酒,玩骰子的专注玩骰子。服务生来来去去,视若无睹,只要不是做起来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梁彦平把困觉的叶词放在一旁,用大衣盖好。
王林祥随手推推他的膝盖,递了支烟过去。
“叶小姐醉了?”
“嗯。”
“你们事务所什么时候开工?”
“初九。”
王林祥笑叹:“我们单位放到元宵你敢信吗?还不如早点上班,在家闲着容易吵架,相互看不顺眼。要知道结婚以后会变这样,我肯定不着急,晚几年再走进牢笼。”
梁彦平闻言笑了笑,神色淡淡。
王林祥往那边瞄了眼:“你和叶小姐分开那么久,还是顶不住旧情复燃?”
他没吭声。
“决定重修旧好了?”
梁彦平缓缓吐出薄烟,深邃的眸子添一层难以捉摸的雾,略微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王林祥哑然失笑:“没有?那你还这么对待人家?”
梁彦平不语,拿过烟灰缸把烟掐灭,拍拍手:“时间不早了,我先带她回去。”
王林祥叹气:“好吧。”
他将大衣搁在臂弯,轻而易举拉起叶词,搂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