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琉璃闻言皆惊惶。
淳祈帝已有心理准备,仍觉恼怒:“几月可好?”
张太医微忖:“不出三月。”
淳祈帝:“婕妤的身子朕便交予张卿,务必细细调养着,不叫婕妤留有后症,然则,你便提头来见。”
张太医颤微微应声,这起子做皇帝的动不动就提头来见。
待张太医出营帐,鱼尾跪道:“求陛下替婕妤做主!若非婕妤未喝几口,又有留底,婕妤恐不知受何诘难啊!婕妤年方十五,若珠胎难结,日后……”
鱼尾掩泪低泣:“婕妤心善,不愿惹是生非,纵然婢子们小心,也不料会遭此一劫,求陛下查清真相,也好叫婕妤再再谨慎些许。”
淳祈帝深深看了鱼尾一眼:“江海,你亲自去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不知所谓,歹毒心肠!起来吧,去给你们婕妤换身寝衣。”
事情也告一段落,淳祈帝起身,销雪却抓着皇帝的手。
汤婆子很暖,镇痛有效,虽还是头疼腹痛,但清醒太多,也听了个全貌,此时也略微震惊。
毕竟女子来潮算是不吉利,何况她头疼脑热算病体,淳祈帝竟没叫她走?
一个皇帝,做到如此温柔,难免叫人心动。
销雪柔柔道:“陛下~”
淳祈帝看向销雪,小嫔妃面色只好了一点点,眼睛却扑闪闪,病弱也是娇滴滴,别有一番美感。
淳祈帝想着这小嫔妃会问她真的能留或是她理该走之类…
不曾想小嫔妃笑眯眯说:“您真好~妾等您回来~您快点哦~”
淳祈帝失笑,是了,她惯会顺杆上爬,“好了,你乖乖的。”
销雪点点头。
琉璃和鱼尾帮销雪换衣裳,擦汗。
琉璃心疼道:“婕妤还是第一次这般痛,可吓坏奴婢们了。”
鱼尾应和:“是啊,亏得婕妤不爱喝太甜的,否则可如何是好啊,这等手段,真叫人防不胜防。”
销雪眯眼,柔柔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没事吗?陛下在呢,会给我做主的,以后外面的东西我都少吃些。”
琉璃握着销雪手腕:“婕妤还疼吗?”
销雪叹道:“好琉璃,无碍的,防不胜防,长个教训便是,我好多了。”
琉璃心知是安慰之语,听销雪有气无力,心下愧疚难当。
销雪:“出汗好脏,帮我擦擦干净,床褥也得换,总不能叫陛下委屈。虽说我这发热不会传染,按理是该主动离开,但我实在不舍陛下,分分秒秒都珍惜,又怎么说得出口……”
鱼尾点头:“婕妤安心,奴婢们仔细呢,您再喝些热茶,可莫受凉。”
淳祈帝去更衣洗漱了,江海守在殿外,听了个全,心说这云玉殿的主子奴婢还真是主仆情深。
要他说,淳祈帝为自个身子计,万不该留下这婕妤。
淳祈帝愿意,可这婕妤也该自请离开。
也罢也罢,也能理解,他一奴才,更没资格评说,毕竟这婕妤情深,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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