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氏和宴行裕跪在殿外,宴行裕腿伤还未康复,就这么跪在殿外对身体没有好处。
近身太监禀报完,小心翼翼地查看元贞帝的脸色。
元贞帝苍白的面容看上去阴郁深沉,心中到底还是念及自己的儿子,挥手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姚氏扶着一瘸一拐的宴行裕进了殿内,一看到元贞帝此刻虚弱病容,宴行裕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喜色。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您身体还好吧?”宴行裕一脸关心问。
“还死不了!”元贞帝没好气道。
姚氏赶忙上前服侍,温声道,“皇上龙体康健,什么死不死的,不要这么说,臣妾害怕。”
元贞帝只淡淡扫了姚氏一眼,他对这个皇后向来不喜欢,若不是因为是蒙太后亲自安排的人选,他也不会立姚氏为皇后。
“深更半夜,你们母子二人来见朕有何事?”元贞帝问。
宴行裕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双目直视元贞帝,“父皇,儿臣是担心您……”
元贞帝摆摆手,似看穿了宴行裕面具下的真面目,“你究竟想说什么,若是没什么事情,朕要休息了。”
见元贞帝对自己如此冷淡无情,宴行裕面色又阴了几分。
“父皇,您为何要让宴行止查东宫的人?”
元贞帝眼睛微眯眼,“殇王查东宫?朕并不知道。”
宴行裕当然不相信,宴行止大张旗鼓地带走东宫的人,元贞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父皇何必欺骗儿臣?父皇是不是不相信儿臣,觉得是儿臣对您下毒,所以您让宴行止带走东宫的人追查证据?”
元贞帝心中虽有怀疑,可听宴行裕这么直白说出来,当然要否认。
他扯了扯唇,淡淡道,“朕怎么会这么想?朕明日便见见殇王,问他为何要搜查东宫。”
宴行裕眼睛一沉,“父皇是担心儿臣知道您的心思,对你呢心怀怨恨吗?”
“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让宴行止搜查东宫?既然做了,父皇又何必否认?父皇教导儿臣君子要顶天立地,信守为坚,父皇怎么敢做不敢当呢?”
元贞帝当即急了,双目喷火不可置信喝道,“混账!谁准许你这么和朕说话?!”
宴行裕面上却没了往日的惧怕之色,他佝偻的身体站直,径直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睨着元贞帝。
“你的腿……”元贞帝见宴行裕方才还一瘸一拐的腿,此刻竟突然变好,满目震惊。
“儿臣的腿当然没问题。”宴行裕不在伪装,眼底深处的凶狠也不在隐藏。
“儿臣是父皇一手培养的储君,这双腿怎能有问题呢?”宴行裕微微弯身,目中带了从来不敢展现的压迫。
“父皇,儿臣被立为太子将近三十年,如今父皇身体每况愈下,该是时候写下诏书传位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