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同顾娇娘说些什么,可每当触到宴行止深幽的眼睛,便不禁闭了嘴。
夜色渐深,宴行止送顾娇娘回屋,临走前他倾身在顾娇娘额前落下一吻。
“好好睡一觉。”宴行止声音温柔。
顾娇娘仰头看他,看到宴行止转身要走,她突然抬手拉住宴行止的衣袖。
宴行止垂眸看了一眼那只葱般的纤细手指,勾唇笑,“舍不得?”
顾娇娘深深看着宴行止,嘴唇紧抿,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这股不安不知因何而来,就是看到宴行止要离开时,情不自禁地将人拉住。
“宴行止,你还未回答我回邺京后,如何解决?”顾娇娘道。
宴行止笑意不变,他将手覆在顾娇娘的手上,倾身过去抱住顾娇娘,轻声道,“明日告诉你。”
“好。”
道别后,顾娇娘回了屋,将手中的面具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猴子脸面具,看上去滑稽可笑,顾娇娘看着也不禁笑起来。
今晚真是一个美梦,她想。
翌日一早,顾娇娘醒来还有些怔愣。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仿若一场梦。
顾娇娘知道等这场梦醒来,宴行止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殇王,而她只是一个罪臣之女,他们之间看似没有距离,实则隔着天堑一般。
他有他的秘密,而她亦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离开北地,他们只会各归各位。
即便如此,顾娇娘心中还是存了一丝小小的幻想,她知道这种幻想不应该,但人心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姑娘您醒了?”含嫣和杏花进屋。
顾娇娘点头,二人服侍着娇娘穿衣洗漱,就在这时,翟匡山神色匆匆地疾步赶来。
“娇娘,殇王走了!”
顾娇娘正在描眉,她透过铜镜看到翟匡山焦急复杂的神色,手中动作微顿,乌黑的眸子微微下垂,心中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坠落。
她将眉笔放下,起身走过去,“义父,他是何时走的?”
“应该是昨晚夜里走的,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是虎符不见了!”
暗兵
顾娇娘回来后和翟匡山商量寻找暗兵之事,便将兵符放在翟匡山那里,却不知道宴行止何时将兵符带走。
屋内静谧,窗外偶有风吹过,拂动窗外那可银杏树叶沙沙作响,日光透过版斑驳的树叶映照进屋内,撒了一点的碎金。
顾娇娘眼眸静默,卷翘细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几下,她的面色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心慌。
翟匡山却担忧不已,他上前两步,抬手想要安抚却又怕让顾娇娘更伤心。
“娇娘你放心,本王一定派人追上殇王,将兵符夺回来!”翟匡山重重说道。
宴行止对他们是有恩情,可手段也着实可恨,竟然在他们对宴行止放下戒心时,将兵符夺走消失无踪!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王一定饶不了他!”翟匡山又加了一句,希望这样可以为顾娇娘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