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自己却没有发现,她虽未醉,但双颊酡红,仿若染了胭脂,眼角下那滴殷红泪痣泛着摇曳之色,明媚妖艳,眸光潋滟,像个勾人的妖精。
宴行止呼吸一滞,心脏跳动越发剧烈,一股无名灼热不受控制地涌向下腹。
“王爷,再喝一杯。”柳娇娘执杯想要碰杯。
宴行止却将手遮在酒瓶上,他深深看着眼前这个还不知危险的小娘子,声音黯哑,“已经喝得够多了,这瓶你带回去,明日再喝。”
柳娇娘目光大亮,紧紧握住宴行止冒着热气的手,“王爷你真好!”
幽怨
很好的王爷将两瓶千里买来的桃花酿送给柳娇娘,还让人将她送回宅子。
等人走后,宴行止定定看着被柳娇娘用过的酒杯,手指不禁将酒杯拿起,重新倒了杯酒,放在唇间轻抿。
酒水清香甘甜,的确唇齿留香。
“咳。”
肖墨的声音打断宴行止品酒。
宴行止仰头将酒水饮下,若无其事地将杯子放下,像是从未被人发现正在品尝柳娇娘曾用过的杯子。
“王爷,暗卫来信,已经查到当年顾将军夫人顾盈的死因。”
宴行止侧眸问,“是何原因。”
“顾盈逃出邺京,的确是向代州的方向,但半道被追兵堵截,被迫逃到天堑山,后马车坠落悬崖。”
“当时有人正巧经过崖下的山道,见马车内的人已死,便偷偷摸了他们身上的值钱东西,还将马车被摔碎的半块玉牌拿走。”
这户人家是山中的穷苦人家,但因为当了这半块玉牌有了钱才搬出山中。
他们的人寻找几年,才发现这半块只刻着页字的玉牌,又见玉牌玉质不俗,才顺着这条线索查到这户人家,找到那个偷东西的男人,确定那块玉牌出自顾家。
男人虽已年迈,但还偷偷藏着当年偷拿的金玉首饰,对于当年山崖下那辆马车和两具被摔得面目模糊的尸体记忆尤深。
“确定是两具尸体?”宴行止问。
肖墨点头,“是的,属下将其中一支金簪让人送给顾小将,确认金簪是顾盈的,另外那人应该就是顾小将说的顾府护卫。”
马车摔下悬崖,尸骨无存,直到今日才发现大将军顾臻发妻竟死得如此惨烈,实在悲凉。
宴行止闭了闭眼,吩咐道,“此事暂时隐瞒顾小将,也不要告诉那几个老头子。”
“是。”
“顾家那块印章应该就藏在宫中,秦大表面虽答应和娇娘合作,但本王不相信他,你让人暗中盯着秦大,若他有伤娇娘的心思,立即处死。”
肖墨却没有立即答应,他犹豫着说,“王爷,秦大是一枚极好用的棋子,属下认为应当留着他。”
“宫中情形紧张,皇上身边又安插不进人,若有秦大,找到那枚印章的机会更大。”
只是柳娇娘陷入的危险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