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众卿都如此想念摄政王,朕自然也须表示表示——来人!”大内总管小林子立即走上前:“奴才在!”“赐摄政王黄金万两,封底千亩,锦缎百匹”这些都是惯常的赏赐,不过出手太过阔绰了些,群臣大气不敢出地听着,谁都能听出来小皇帝的怒意。苏胧月也默不作声地听着,总觉得苏鸿越念声音越低,或许有些问题。苏鸿说到最后一句,微微停顿,死死盯住苏胧月——“秀女十人!”群臣皆惊!“皇上!”苏胧月还未说话,曾旭咏已经站出来,“敢问皇上,您赐予王爷的秀女,是何许人也?”苏鸿冷冷看着他:“自然是两年前,朕挑选进宫的那十位。”“万万不可啊皇上!”曾旭咏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而苏鸿却不管他,只是死死盯着苏胧月,带着几欲哭出来的微笑,问道:“秀女们年纪最小的已有十五,朕尚无心纳妃,只遣人好生教养她们,如今想到,与其荒废了她们的青春,不若赐于摄政王,这份大礼,你可满意?”苏胧月站在堂下,静静地凝视着他。他的戎装还未退去,带着令边陲蛮族风声鹤唳的狠绝和冷意,嘴角挂着不知到底代表着什么情绪的笑意。片刻后,苏胧月轻轻拱手,不动声色地笑答:“皇上赏赐,臣,自当接受。”苏鸿双手突然一松。系统:宿主撑住!!!苏鸿:老子装的。早朝上一片混乱——皇帝晕过去啦!!!苏胧月神情蓦然一顿。与皇上一同晕过去的,还有三朝元老曾旭咏大人。皇叔,朕与江山谁更美?(25)“王爷,您,您怎可如此糊涂啊!”从病榻上爬起来,不顾一切也要爬进摄政王府,讨个说法的曾大人涕泪横流。而反观苏胧月,一袭玄色绒袄,狐狸毛的大领襟衬着英俊至极的面容,却露着看不透的微笑——同两年前相比,这人又将自己隐藏了许多。只见他缓缓斟了一杯茶,当着曾旭咏的面,轻啄一口。“曾大人,雷霆雨露,均是天恩,皇上所赐,难道作臣子的还能不从?”曾旭咏面色僵硬,竟不知要从何点开始反驳。且不说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十分听从摄政王的话,只要摄政王拒绝,皇帝必然要斟酌斟酌的!关键就是,那批秀女可都是大梁的贵族后裔啊!和王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苏胧月,你怎可如此糊涂,把宁鸾姑娘千辛万苦布下的局面给打破呀!对了,宁鸾姑娘!曾旭咏眼神一亮,说道:“王爷,你若接受了那些秀女,又要将宁鸾姑娘置于何地?她可是当年皇后娘娘亲自指给您的太子妃啊!”提到“皇后娘娘”四个字,苏胧月的眼神骤然眯紧了。他嘴角含着不怒自威的笑意,深深看向曾旭咏:“曾大人,我发现,您似乎对宁鸾姑娘的倚重,比对本王更要深啊。”他声音低沉至极!曾旭咏脸色一白:“王爷,我我都是为了您”苏胧月大袖一挥,一套精致茶具瞬间被打落在地,摔成粉碎。“本王曾是大梁的太子,亦是如今大宗的摄政王,该如何行事,从不用旁人提醒,也不用旁人为布局!”他厉声喝道,竟将须发皆白的老大人直接震跪在地,瑟瑟发抖。而他说完,却又轻轻笑了笑,仿佛刚刚那般霸道狠厉的人根本不是他。“曾大人,您经历了三朝,本王对您敬重有佳,也顾忌到您身体渐弱,对很多事想不明白了,不如明日便向皇上请辞官职吧?”曾旭咏颤颤地抬头看向这青年。曾几何时,苏胧月还是少年时,那风光霁月的模样像极了他的母后,可这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将自己变成了如此深沉腹黑的模样!“王爷老臣,老臣只是想光复我大梁啊!!!”曾旭咏悲怆吼道。而苏胧月却轻轻笑了笑,下一秒,门外冲进两名锦衣侍卫,将匍匐在地的老人家拖出了屋子。苏胧月这才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另有一名锦衣侍卫走进屋内,反手将门关上。“如何?”苏胧月端坐在桌案后,徐徐问道。那侍卫拱手回道:“回王爷,我们布置在皇宫的探子说,皇上在您回来后,比起原先似乎更加”他说了一半,看了看苏胧月,似乎有些说不下去。苏胧月轻轻瞥了他一眼,他浑身一震,垂头从善如流地继续说道,“比起原先,似乎更加消极低沉,甚至隐隐还有自残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