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说:“帮我倒杯水?”难得他有所求,季烟说:“我去烧水,你稍等。”她跑开了。总算是把她支开了,王隽看着?手里?的大袋小袋,唇角微微弯起。十分钟后,王隽从她家离开。季烟送他到门口,再一次确认:“水喝够了吧?”这话问得有趣。王隽看着?她一脸既尴尬却又掩饰不住关心?他的样子,他心?间微微一动。季烟还在等他回?答,想着?自己能再做点什?么,毕竟他今天是陪她逛了好久,也帮忙出?了力,要不是两人?的那层关系,她都要以为,他真的是她的男朋友。电梯门开,王隽没急着?进去,他指尖贴着?手机背面敲了两下?,半晌,他说:“家里?有保温杯吗?”“有,”季烟说,“有个干净的,一次也没用过,是……”买东西凑满减的。但?也挺贵……王隽微侧了身?,朝着?她,说:“帮我装壶水,我带去公司。”季烟晕晕乎乎地回?去帮他装水了。把保温杯放到他手上的时候,她说:“不嫌弃的话杯子就送你了。”王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晚点过来。”???!!!为什?么不早讲?要是他一早就这么说了,她哪里?还需要问他水喝够了没。季烟看着?他走进电梯。她想起什?么,在电梯门往中间合拢的时候,伸手去挡。王隽眼?疾手快,伸手按了开的按钮,同时伸手去摁住门。他皱着?眉:“不知道危险?”口气是有些怒的,季烟瞬间蔫了:“我没注意……”王隽看着?她一脸无辜,像极了做错事乖巧等待批评的模样,不知为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和紧张瞬间被安抚了。他拿她没办法。他想。叹了声气,王隽走出?电梯,拉着?她站到一边,说:“怎么了?”她摊开左手,抬头看他:“我下?午有睡觉的习惯,怕你待会过来我还没醒不能给你开门,想把钥匙给你。”她是忽然想到的,并不是有意而为之。而且她都自由出?入他的住所了,礼尚往来,她把家里?的钥匙给他也合情合理。王隽看着?她的手掌心?,再看看自己拿在手里?的保温杯。这一瞬,他似乎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快得来不及他去多想。他口吻平和了些,说:“这种危险的动作以后不要做了。”季烟笑着?一双眼?睛,说:“没有以后了。”他笑了笑,无疑是有几分熨帖的。季烟知道他时间赶,也不敢耽误他正事,说:“钥匙要吗?”几乎是话刚落,一股冰凉的触感碰到她的手心?,眼?前一晃,手心?里?的钥匙就被拿走了。她心?里?喜滋滋的。王隽眉眼?也跟着?一弯,说:“好好睡觉,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过来,不用等我。”他竟然知道她存了心?思要等他。季烟心?里?就跟灌满了蜜,再多一点,就要溢出?来了。她违心?地说:“我没有要等你。”他眉一挑。她极不好意思地提醒他:“你该去公司了,还有工作等你呢。”他轻笑出?声。快半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这么笑。很放松,全是真心?实意,全是水到渠成的有感而发。王隽走了。季烟回?到家里?,靠在餐桌旁,倒了一杯水喝,喝了一口,她拿起手机,蓦地瞥到右上角的时间。
从王隽接到那通电话开始,二十分钟过去了。而他在电话中给那边的人?说的是,半个小时后到。十分钟,够他到公司了。季烟想,还好没耽误他工作。实在困得不行,想到王隽过来有钥匙,实在不用费心?思等他,季烟打着?哈欠回?卧室午睡。她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外边暮色渐渐降下?。拿起手机一看,六点多。十分钟前,王隽来过消息,问她晚上需要煮什?么。季烟瞬间醒了。抱着?手机打了一串字,又删掉,再编辑了一段,又删掉,反复几次,她揪着?头发,视死如归地点到王隽的号码拨过去。等待接通的时候,她盯着?wj看。她实在不敢给他大名备注上,思来想去就用了他的名字缩写。没一会,那端接起。他低沉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醒了?”“嗯,刚醒,”季烟低头埋在被子里?,“你忙完了?”“刚从公司出?来。”“哦。”两端都默了一会,季烟想问那条信息的事,但?又不知道怎么问,王隽说:“晚上想吃什?么?”他先问,倒是给她解围了。季烟想了想,问:“排骨粥可以吗?”王隽说:“可以,我去趟超市,想粥里?放什?么菜?”“芥菜,”季烟说,“小颗的那种,我在家的时候妈妈经常煮。”他像是听出?她的画外音了:“想家人?了?”季烟嗯了声:“是有点。”他默了会,说:“我尽量做得味道好一些。”尽量。季烟笑着?:“我等你。”我等你。王隽看着?手机上的‘季’字,暮色无声落下?,再不用多久,黑夜便会席卷整座城市。以前他是一个人?,再晚的时候,回?到家里?总是空寂和安静。他已然逐渐习惯。忽然间,头一回?有人?跟他说,我等你。王隽踏着?夜色朝商超走去。他禁不住地想。这段关系进行到目前为止,他很是满意。转然他又想到刚才季烟在电话里?说的想家人?了。她想家人?了,能第一时间想到他。不论是不是一种情感慰藉转移。至少?刚才那一刻,他是被她需要的。王隽的满意又多加了几分。半小时后,他买好东西到她家。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面的防盗门先一步开了,然后是季烟洋溢的笑脸。“你回?来了。”王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唇角微弯,心?里?无比的舒畅,他走进门,同时带上,回?答道。“我回?来了。”-王隽的手艺果然不错。一锅排骨粥被他做得色香味俱全,季烟吃了两大碗,极是满足。这晚之后,王隽又来过几次。两人?不一定?要做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