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床上没有见着谈云舒的人。
方逾下了床。
这个卧室没有门,只跟客厅做了隔断墙,墙上挂着艺术气息浓郁的画作,不知道谁画的,还在手可触及到的地方做了玻璃隔间,但是是空着的,什么也没放,至于中间的位置,架着可以旋转的大屏幕电视机。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穿着拖鞋在上面踩着也很舒服。
方逾穿的是昨晚谈云舒给她的睡衣裤,她自己在谈云舒的引导下换的。
她们昨晚,没有多做什么。
意识到这点时,方逾已经看见了在米白色沙发上躺着的谈云舒,在自己那里的时候,谈云舒是睡沙发,现在自己来到谈云舒这里,谈云舒还是睡沙发。
方逾没有拘谨,拿出柜子里的杯子,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喝掉。
实在是口渴,像几百年没喝过水了一样。
刚放下杯子,她就听见谈云舒问:“醒了?”
“……”方逾侧头看过去,谈云舒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头柔顺的头发垂着,眼睛有些惺忪。
方逾点头,问:“从你这里到金融圈那边要多久?”
“很快,堵车的情况下也只需要二十分钟多点。”
……通勤时间这么短。
谈云舒起身,含笑着问:“时间还早,要洗个澡吗?”
“好。”
“昨晚想还你的衣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嗯。”
方逾双臂撑在桌子的两侧,看着谈云舒朝着自己走近,再到自己的面前站着。
“方逾……”
谈云舒似是确认地问:“眼镜是你让我摘掉的,你还记得吗?”
谈云舒起身的时候还顺势拿过方逾的眼镜勾在指尖,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她也把这副眼镜往上抬,放在方逾的眼前。
生怕方逾不记得一样。
客厅的窗帘边没有拉得很严实,光线也比卧室要强烈一些,谈云舒的眉眼也被映得更是鲜明精致,她的指尖匀净,指甲修剪得当,没有美甲的装饰,指甲盖看上去有着一层纯天然的淡粉色。
“如果我说我不记得呢?”方逾把眼镜从她的指尖取下来,语气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静,一点儿酒意都没有了。
谈云舒一听这话,悄然地松了口气,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迟钝,她说:“你也说了是‘如果’。”
如昨晚一样,既定的事实不需要假设。
所以方逾记得。
“如果我真的不记得,那怎么办?”方逾又问,站得更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