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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川在外臣进出的云龙门下等候。徐幼棠抱臂和他站在一处,两人不知在交谈什么,徐幼棠脸上显露出明显的暴烈杀意。
阮朝汐走出云龙门,周围耳目众多,两边并未多说话。
她当先走在前头,耳听到霍清川在身后低声告诫徐幼棠,“莫要轻举妄动。事还未传扬出去,先回青台巷。”
阮朝汐听在耳里,心里仿佛鼓点重重敲下,加快前行脚步。
几人前后出了宫,阮朝汐立刻开口追问,“出什么事了?今日西市口处斩顺利进行,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其他意外?”
霍清川道,“今日的处斩确实顺利。但郎君那边……出了点事。”
平卢王的囚车提出昭狱,重兵看护之下直奔法场而去。荀玄微的车马晌午出宫,打算前往监看。
尚未到达西市口,车马竟被刺客尾随,于半路遇刺。
阮朝汐听着听着,小巧的下颌弧度连同肩头一起绷紧了。
京城被搅成了一团浑水,险恶至此。
才借着谋逆罪名要了平卢王的命,连一日都等不得,便有仇家恨不得即刻索了他的命。
她在西市口漠然观刑的时候,他或许就在不远处遇刺……
心脏被无形之手重重揪了一下。
“他在何处?伤得可严重。”
“郎君伤势并无大碍。”霍清川看她脸色不对,立刻澄清。
“郎君出入有燕斩辰护卫。被人暗中尾随之事,早有察觉。只是郎君叮嘱下来,近期若有人行刺的话,是个送上门的极好的机会,绝不能放过,因此才有今日的——”
阮朝汐原本绷紧的神色,听了两句之后,起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寒湖一夜入了冬。
她转身上了车,掸了掸身上浮尘,拢起裙摆坐下。
“出入被人尾随多日?行刺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我昨晚才见了他,一个字也未听他提起。”
霍清川安抚不成,无意中却捅了马蜂窝,眼看着眼前的乌亮眸子映出怒火,唇角不悦的抿紧,他尴尬地咳了声,又着重强调了一遍,
“伤势并无大碍。”
“人在何处?”阮朝汐打断道。
“郎君回了青台巷,今夜会有大动作。京城又要动荡,叮嘱我等速速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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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青台巷时,荀玄微果然提前回来了。
莫闻铮小心翼翼揭开染血的外裳,宽大的广袖博带袍里穿戴了护心镜。直刺心脏的一剑从护心铜镜上弹开,划过左上臂处,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割伤。
左肩处的衣袍褪下,露出弧度优美的肩胛,任凭莫闻铮处理伤势,他右手握笔,笔下如游龙,毫不迟疑在黄纸上疾书。
阮朝汐的脚步停在半敞开的雕花直窗棂外,视线盯着染血伤处看了片刻,又落在他波澜不惊的面色上。
里面交谈的人并未察觉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