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勒令不许迈进南苑一步,一个被看管不许出南苑一步。两人隔着一道门说话。
“看你在南苑过得无趣,我这有只兔儿,你拿去玩。”阮朝汐从银竹的手里提过小笼,递了过去。
“这是养在书房里的。只是借你,过两日我还要拿回的。”
钟少白提起笼子,小心地揭开黑布往里探视。
“银竹,忘了拿兔子的食料了。”阮朝汐回头吩咐,“你替我多拿些过来。”
银竹诧异地望向对面。钟氏家仆才刚从她手里接过鼓鼓囊囊的布包。“干草,菜叶,奴都备下了。”
“兔儿喜欢吃新鲜的青竹叶。劳烦你去竹林边薅两把细竹叶来。”
银竹不甘不愿地去了。
钟少白不怎么专心地逗弄着笼里的兔儿,抓紧难得的机会,压低嗓音加快说话,“外兄欺人太甚,我家家仆也看不下去了。昨夜我家有位忠仆,带着我的手书,拼死出了云间坞!”
阮朝汐递过一把干草,拍了他手背一下,“别摸它的嘴。兔儿急了也会咬人的。”
钟少白闪电般缩手。手背被拍了一记,耳朵倒红了。
他掩饰地咳了声,把手背到身后,搓了搓指尖。“你说得对。我没养过兔儿。”
阮朝汐的思绪早从兔儿身上转开了。她熟悉云间坞的严密防守,因此察觉出不正常。
“你家仆昨夜顺利出去了?未被抓获?不可能。”
“就算顺利摆脱了主院的值守部曲,奔出了主院。坞壁大门不开,何人能出去?想要坞壁大门半夜开启,除了荀三兄亲自出面,其余人等需得去前院领一份加急钤印,就连杨先生也不例外。你钟氏的家仆没有领前院钤印,出不去的。”
她怀疑地说,“我觉得是荀三兄受够了你,故意放你家仆出去,好叫你家里早些来人把你接走。”
钟少白:“……”
银竹匆匆走去远处院墙边的竹林边薅竹叶。
留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不多了。
“管他为什么。总之,我的家书已经出了云间坞,一两日就能传回钟氏壁。三日之内,家里必定有人来接我。”
钟少白强忍激动,开口邀约,“十二娘,你……你要不要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