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赵凌冷笑一声,“赵忱,别傻了。他们在哪朕如何会告诉你。”“是不想告诉,还是,根本没有那些人?”赵忱说。“噗哈哈哈。”赵凌笑道,“朕难道还会骗人吗?赵忱,你若是想拉拢萧淇,大可不必这样吧。难不成你就打算以这样的谎言来骗过所有人?”“谎言?是朕在装腔作势还是你。”赵忱挑挑眉,“曾经的昭录,如今的萧淇。赵凌,你俘获人心的法子能不能换点新花样。”“办法好用不就好?兄长这话说的倒也不假,曾经的昭录便是如今的萧淇,曾经的二哥便是如今的你啊。哈哈哈。”赵凌托腮瞧着高台之下密麻的人群,这里已经没有他一兵一卒,“阿五啊,你可想清?是要这个女人的命,还是要赵忱的命。”“赵凌,你急什么,被朕戳穿便如此心虚。”赵忱说。“兄长莫要妄自揣度朕的心意啊。”“别装模作样了。”赵忱瞧着他,“你猜萧淇在昭录那边找到了什么?”赵凌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一顿,“找到何物与朕又有何关系。”“要说昭录倒也不愧是跟在二哥身边多年,倒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买了个院子。”赵忱话一出口,赵凌的表情果然骤变。赵忱继续说,“是不是好奇为何无人回禀?因为那院子啊,本就唯有昭录双亲知道。想来你也猜到了,那对夫妻早已身亡,你必是不会好奇的,因为他们本就该死的。”“你想说什么。”赵凌死死盯着赵忱,语气里颇有些不安。“到这你恐怕也猜到了,他们并非毒发身亡,而是生生被昭录杀了的。朕一直便好奇,为何昭录杀了二哥后会果断自杀,而所谓双亲也皆已亡故。他不该是那般愿意俯首认罪的人,唯一的可能便只有,昭录知道了那对夫妻根本不是自己的父母,而他却已经杀掉了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旧主。”“哈哈哈哈……”赵凌有些无奈地仰头大笑了半晌,他笑得几乎无法呼吸,猛地咳嗽了几下,才恢复了冷静,“赵忱,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赵忱耸了耸肩,扫了眼聂允压着的有些颓唐的妇人,“你当真是萧淇的母亲?”她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瞬间抬起了头,“怎么不是?!”她吼完又可怜的看着赵忱身后的萧淇,“阿五,当初一切都是娘的错,可你不该听他一个外人的话啊——”“陛下不是外人。”萧淇说,“就算你所言属实,你也不能这般说。”“你这孩子怎得这般死脑经!他不是外人是什么?他怎能比得上咱们家人啊!”女人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萧淇的目光逐渐失了温度,他看向女人的眼神再也没了一丝感情,“陛下是亲人,由不得你这般羞辱。”“你只用着一些随处可查的事情便擅自认亲,若你当真是萧淇的母亲,那便说一些唯有萧淇知晓的事,可好?”顾有名也明白了此时的状况,他朝着那女人的方向略带不屑地说。“这…”女人面上露出些焦虑,斜着眼睛看了看台上的男人,得到一个冰冷的目光后又瞬间低了头,翕动着嘴唇,“我…”停了几秒声音又大了起来,“阿五走的那般早,能有多少事能称之秘密的!”“那首曲子。”萧淇说。“什么…?”女人一愣。“卖掉我的前一晚,娘亲哄我睡觉的曲子。”萧淇看着面前女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冷笑一声不再言语。高台上下众人皆是不做言语,忽然女人痛苦的嚎叫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原来是萧淇的“母亲”此时正逢毒发,聂允松了松手,她便直直摔在了地上。女人蜷缩着身子,捂着心口哀嚎声不断。“阿五,救我!好疼…”她伸出双手向着萧淇的方向艰难的爬了几步,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淌着汗丝,“你不救我!你不救我!我不会放过你!!阿五!”“你不该再喊这个名字。”赵忱皱着眉,“你如何还敢求着萧淇救你?”话音刚落,天空乍响起一道惊雷,这样的天,终究还是在此刻落下了雨。萧淇接过油纸伞,展直了手臂,撑在了赵忱头顶。他与赵忱的距离也因着这一臂的距离隔开,整个身子都露在外头被雨打湿。片刻后,女人的嚎叫逐渐趋向平静,她也再没了动作。赵忱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高台之上的赵凌也已经是满头湿发贴在脸颊上,他扯着嘴角依旧是笑着,从龙椅上站起了身,整个人像是被彻底击溃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慢地靠近着高台边缘。他冷漠地看着台下众人,又面无表情的转头瞧了瞧自己身后,空无一人。赵凌提了提声音,“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这该死的司天监,还是瞧错了天气。无妨,朕能顺利登位便是最好的。”他擦了擦面上流下的雨水,微微抬了抬头,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