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关地势奇特,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宝地,若是连这里都失守了,其他城池被攻陷也只是时间问题。“萧淇,章仁一人怕是顶不住了。”赵忱压抑着沉重的心情,命令萧淇整顿粮草,汇聚兵马,准备再派人去增援。而仅仅三日功夫,三张战报,每一张都是一场大败。央郡、栖城、璧马庄相继失守。章仁如同丧家之犬,被人一路打回老家。这结果是谁也没能想到的,一日攻下一城,想来北戎定是得意坏了。将军势单力薄,朕欲御驾亲征,可有将军主动请缨与朕一同讨伐乱贼,收复辉阳领土?!”赵忱说罢,下面的大臣却只是互相打量着,小声嘟囔,却不见一人站出身。他有些愠怒,这些臣子,赵凌当初反叛,他攻打回宫时,这些表面协助赵凌的人也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反抗他,如今国家有难,他们依旧是如此,一群懦夫!“陛下!微臣愿随陛下亲征!”原本站在他身后的萧淇,已经走至殿心,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赵忱。“萧淇?你?你不该掺和这件事的!”赵忱虽本就要带着萧淇,但领兵毕竟和在他身边护他周全不一样,若是上了战场相搏,难保萧淇不会出现危险。“陛下!陛下难道忘了,萧淇曾经也是陛下钦点的将军,如今虽是侍卫,但也明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既然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出战,萧淇定不辱使命!”见赵忱不回答,萧淇又道,“陛下,微臣不是那个需要陛下保护的孩子了。这次,就让微臣来守护陛下,守护陛下热爱的土地。”赵忱又看了看萧淇身后的人,他们都是躲闪着目光,不敢与赵忱对视。赵忱冷哼一声,“朕倒是从没想过,辉阳养着的都是这样一群人,连朕的侍卫都不如。等这次战后,朕定要给整个朝野好好的清清灰!”这话说完,不乏有犹豫的人,但他们一想,如今辉阳能不能继续存在都是个问题,饶是赵忱权力再大,若是辉阳覆灭,他这皇帝还做不做得?“好,好!”赵忱不再理会这群人,“朕便恢复萧淇骑兵营将军的职务,今日,你便随朕出征!”“是!”萧淇回答。赵忱与萧淇穿上了软甲,跨上战马,浩浩荡荡出了皇宫。都城内的百姓,似乎丧失了往日的活力,没人为这支远行的队伍送行,更没人为他们呐喊,他们像是一只要去送死的队伍一般。出了都城,赵忱回头看着萧淇,“萧淇,我们,一定要赢!”“末将遵旨,陛下!”首战告捷赵忱在路上又收到了邰州城失守的消息,疾驰五日,甚至连夜间也没有休息,一路奔驰来到了聂城。到了聂城还是半夜,城门紧闭,只有稀稀落落几十个士兵站在城墙上守着。赵忱皱了皱眉,这样瞧来,想必章仁带来的人也不剩太多了。城墙上的士兵见大队的人马停在护城河边,自然以为是北戎军又来犯了,瞬间警铃大作。钟铃声响彻整个聂城。不一会儿,章仁便带着人冲了出来。这些日子没见,章仁也颓唐了不少,满脸的胡茬,皮肤也变得有些雀黑,哪里还有曾经翩翩白衣少年郎的模样。他本是杀气满满,靠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北戎的军队,这分明就是陛下和萧淇啊!想到自己干的这些混账事,章仁直直的从马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叩首不起,“陛下!!末将有罪啊!”听着章仁哀嚎的声音,赵忱也不知道该怎么怪罪他,无奈道,“先进城再说。别在外头让北戎的人看笑话。”“是…是!开城门!!”刚一进主营,章仁便又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都是末将的错,是末将一时疏忽才导致了如今步步退败的局面,还请陛下责罚!”“朕多少也是了解你的,就算北戎再如何厉害,在屠关时也不该那么轻易的就被攻下。章仁,到底是为何?”他似乎在经历极大的痛苦,心里挣扎了好一阵,才掩面痛哭,“北戎此次出征的将军,名为鲁肃……”“鲁肃?!”赵忱蹙眉,“本以为他是死了的,怪不得你会犹豫。鲁肃与你父亲是至交,想来你幼时也同他交往甚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