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赵忱有些失望。林宣与又说,“陛下可否将那东西拿来让臣妾瞧瞧?”“你想起来了什么?”“是。”她又说,“但还不敢确定。”赵忱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里头装着的是那香炉里的香灰。林宣与接过,伸手捻出些来,放在鼻下闻了闻。也就是这么一闻,她直接变了神色。但下一秒她又掩下了自己的惊诧,只是淡淡地说,“竟然又是这个。”“又?”赵忱不是很明白了。林宣与深吸一口气,像在讲述很久之前的故事,“陛下以为,璮儿是如何得来?当真只是醉酒的意外?”赵忱蹙着眉头,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对那一夜的经历几乎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印象,就算是酒醉也不该到这般程度,只是那时林宣与有喜后,他便也不在意是不是遭到了林宣与下药了。“陛下也不必这样看着臣妾,这不是臣妾的手笔。”她根本没想掩藏自己的真心,“陛下也知道,入皇子府前臣妾早是心有所属,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陛下。”“这两次下药之人,可是同一人?”“是。臣妾曾经闻了一整夜的味道,断然不会记错。”林宣与说,“这药不会对女子起作用,所以陛下那夜彻底失去自我意识,但臣妾是醒着的。”不等赵忱回答,她立刻道,“不说这个。后来臣妾暗中查过,这背后之人倒是也不难查。”“那你为何从来没有同朕提起过?”“那时候年轻,总觉得这事儿羞于启齿,到了后来,便是不愿意多事了。”她眉眼柔和地抚摸着桌上的绣布,“且能拥有璮儿,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幸运。”“朕想知道,那人是谁。”“陛下不如不问的。”“无妨,你直说就是了。”林宣与看着赵忱,一字一顿地说道,“关肆,关大人。”“什么?!这不可能。”赵忱脑子嗡地一声,他虽然平日对赵忱管束颇多,但骨子里还是有些迂腐的,怎可能会用这种下作玩意。“种种调查都指向丞相,陛下若是不信,寻他一问便知了。”赵忱稳住心神,“好,朕自会寻他问个明白。”“还有一事……朕也和朝妃提过的——”“臣妾不会出宫的。”林宣与打断了赵忱的话,轻笑道,“陛下竟然真的说出这种话,臣妾是皇后,走不了的。况且臣妾走了,璮儿又该如何?过去的种种便过去了,现在,臣妾只为璮儿而活。”赵忱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见殿外传来一阵脆生生却又奶声奶气的声音,“母后!母后!”“小殿下,您不能进去呀,娘娘现在在忙呢。”“巧慧姐姐,璮儿有事要找母后嘛,她不会怪璮儿的!”“殿下!哎?!殿下!”赵璮直直推了门进来,哒哒哒地跑过来,想扑进林宣与怀里,却在看见赵忱的瞬间止住了脚步。他身后跟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赵璮见那两个孩子进来了,就立刻躲在了那个男孩身后,极为防备的打量着赵忱。再没有感情也是血浓于水,赵忱看着赵璮,忍不住的发愣。他尴尬的朝林宣与道,“朕走了。”“陛下等等,这么久不见璮儿,都不愿意同他说两句话么?”看着躲着自己的小团子,赵忱干笑了两声,“朕怕吓着他。”“无事。”林宣与朝他招了招手,“璮儿,来母后这儿。”赵璮依旧非常戒备的盯着赵忱,缓慢地挪到了林宣与旁边,钻进她的怀里。赵忱这才打量起跟着赵璮的那两个孩子,一个少年,一个少女。那男孩说不上多好看,反而是眉宇间带着些阴翳,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赵忱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在哪见过这副表情。那个女孩更是,她有些瘦的过分,但一双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感受到赵忱的目光,女孩也往这三个孩子中相对最高的那个男孩身后藏了藏,怯怯地低着头。赵忱心里哭笑不得,他就这么恐怖么。唯一不害怕他的那个男孩,向他行了个礼,“参见陛下。没想到还能再见着陛下。”“?你是……”赵忱一愣,他们果然在哪见过?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太出来了啊。男孩提醒道,“南渠,贩毒被捉的孩子。”“噢!”赵忱猛地想起了那个孩子,当初可是在大殿里狠的不得了,他放了人就再也没关注过这个人,可他怎会和赵璮混在一块。“草民名为阿济,这是草民的妹妹,缘缘。”他的面上竟然带上了些羞红,“多谢陛下为我们修建的避难所,从前的事,还请陛下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