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一个翻滚到了车旁边,伸手拽过武谷良的枪,枪口一摆指向丧彪的脑袋大吼道:“丧彪,别特么逼我打死你!”
丧彪死死地盯着枪口,嗓子里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然后慢慢地往后退去。
然后药劲儿就上来了,身子不停地打着晃儿,像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最终咣当一声躺到了雪地上。
唐河这才松了口气,上前一看,好家伙,丧彪的头脸上一下铁砂子,差点没把它那只好眼睛打瞎了。
这哥们儿牛逼啊,拿个打鸟的土炮居然过来打虎。
你打就打吧,居然用的还是打鸟用的散弹,这特么还打虎,松鼠子都不一定能打得死。
唐河正给丧彪清理伤口呢,后头传来杜立秋的叫声:“唐儿,唐儿,这人要死啦!”
“啥?”
唐河一惊,赶紧过去看了一眼。
那人靠着面包车不停地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往外挤着血沫子。
一张大脸盘子已经毫无血色,半拉身子都被鲜血浸透了。
拽开他的棉衣,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半拉肋巴扇子都被扯开了,咕噜噜地冒着血,甚至还能看到破损的肺叶在一张一鼓的。
这么重的伤,镇卫生院治不了,旗里也治不了,赶今天的火车到齐市或许还有三分希望。
但是,送到地方,人都硬了个屁的。
这个时候就看出医疗资源的重要性了。
现在只能把人送回家,跟家人见最后一面了。
“你叫啥?哪个村儿的?”唐河问道。
“我,我特么哪有家啊!”对方喃喃地低语声,不停地咳着。
武谷良上前,抹了一把对方的脸,然后说:“这不是王长福吗?”
“你认识?”
“我认识个屁呀,你就没听说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