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听见长荧在他耳边清晰无比地问:“如果,天道是主宰了我们的一切的主人,你我的结局实际上早已注定,我们做与不做会有什么区别呢?”
宣琼怔然,手下一顿。
而长荧继续道:“我想不明白,但是我觉得,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顺其自然吧。”
长荧曾经也对宣琼说过,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要想,顺其自然,而后随心所欲。
“如果我们现在所做的,其实早已做过千回万回,那么这些努力是否有用,有用的定义该是谁来判断呢?”长荧微微向后一退,目不转睛地与宣琼对视,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觉得不是天道,不是旁人,不是你,而是我。”
“宣琼,教我用剑吧。”
长荧想,至少当他成为入局者的时候,至少在他觉得应当出手的时候,除了心火与补天遗石这注定属于他的东西之外,手里还能有一把剑。
一把可以毫无顾忌杀出去的剑。
夜月高悬
长荧执意宣琼教他习剑,宣琼也教的认真,只是暂且不再让长荧拿任何东西。不过自那日起,苍梧再也没有回到灵犀峰过。
长荧将自己见到白泽见到天道的经过简单同宣琼说了,并没有说白泽在自己面前死过一次的事情,只是说他被天道带走了。
宣琼对这一切感到不可置信,世人皆知众生之上,一直有因果法则默默维持天地运转。而法则的制定者自古以来便是由天道决定,天道存在多久,没有人知道,活了许久许久的神仙鬼魔也不清楚。
没有人见过天道,除了化神睁眼与上界对视的那一眼,以及渡劫时劈在自己身侧的雷劫震慑,没有任何感知天道的途径。
但是长荧却见到了天道,或许这也预示着冥冥之中他们已然同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重大的事件联系在了一起。
长荧这些日子就在宣琼屋内歇下,同宣琼睡在一起,这会儿正躺在宣琼床上翻来覆去看白泽留给他的传承石。
这传承石,并未设置任何禁制,但是只有感应到了长荧心火的力量才能开启。
长荧的手指手腕都有些酸痛,这几日他并二指代替用剑,长时间的挥动以及保持不变的动作几乎快让他形成了肌肉记忆。
这酸痛和宣琼一起去灵泉泡过之后格外明显,他盯着自己的手指,最后实在受不了,便上手揉了许久。
“很酸吗?”
灵泉独有的清冽气息靠近了长荧,宣琼里衣齐整,轻轻坐在了床边,握住了他的手,悄悄揉着他的指节。
长荧只觉得那酸痛之上又带着一些难言的麻痒。
但是宣琼的手法让他很是舒服,手腕手臂都得到了放松。
“在灵泉里也没有好好放松吧?”宣琼捏了捏长荧的脸,“不必心急,该休息就休息,该学的时候再学。”
长荧点点头。
宣琼掀开一点被面,上了床。
长荧的脚便熟练地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