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睁开眼睛,耳畔传来何书桥兴奋的声音:“二姐姐,你病好了!”
当天,王推官便听说了这件事。
何书桥是这样,陆臻也是这样,还有这里的所有人,他们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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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何书桥的理想,何书桥要练武,要去上阵杀敌,为大姐姐效力。
何淑婷心里酸溜溜的,从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何淑媛的阴影下,就连亲生母亲,眼里也只有何淑媛。
她的心情依然郁郁,不过几日,人竟瘦了一圈儿。
从那时起,何书桥也便想用自己赚的钱,也给二姐姐买一支银簪子,比大壮姐姐那支更漂亮的银簪子。
王推官惊得衣衫浸湿。
到了现在,何淑媛死了,她也千辛万苦逃离了那个冰冷的家。
如果不是女儿捅的篓子太大,天下未定,王推官是不会放心让女儿离开家的,可是没办法,谁让她不知轻重呢。
陆臻是什么人?
但无论如何,即使没有这桩亲事,武安侯府陆家的地位,也不是他这样一个小小推官可以宵想的。
何书桥摇头:“不是不是,守着你的是大姐姐派来的女医,她说你退烧了,没有大碍了,便让我在这里守着,她先回去了,对了,她还叮嘱,让你醒来再喝一次药。”
可是现在,何书桥忙着剥花生,加之他白天练武,晚上比以前睡得要早,因此,除了每天吃早饭时和何淑婷打个招呼以外,他便不再去找二姐姐了。
她只是千金小姐口中的叫花子。
何淑婷怔住:“是是她派来的女医?不是你出去请的?”
次日城门一开,王推官便让儿子将哭哭啼啼的王大姑娘送去了远在平阳的外家。
再说,当年何家与武安侯府的亲事并非秘密,何家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现在,相依为命的弟弟,眼里心里只有大姐姐,却没有她了。
何苒把他叫过去,问起最近的两件案子,王推官对答如流,何苒狠狠地夸奖了一番。
何淑婷心情沉闷,竟然病倒了。
别看王推官还是推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这个位子还没有坐稳。
她烧得晕晕沉沉时,感觉到有人在给她诊脉,还有人在给她喂药,她放下心来,安静睡去。
当天晚上,王推官便让妻子把女儿身边的丫鬟叫过来盘问,这一问不得了,原来事情竟是因为女儿向陆臻送定情信物而起。
何书桥还是小孩心性,并没有留意到姐姐瘦了,他每天都会跟着蔡师傅练武,一去就是半日,余下的半天还要回善堂跟着夫子读书,晚上做完功课,他要和小伙伴们一起剥花生。
因此,何书桥比以前更勤快了,他每天都要剥上一篮子花生。
小梨做这种事驾轻就熟。
何书桥激动不已:“女医是小梨姑娘带着来的,肯定是大姐姐派来的啊,对了,小梨姑娘还带来了一只鸡,还有五斤白面,是给你补身子的。”
何淑婷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何书桥说道:“是吗?真好,我们有鸡汤面吃了。”
何书桥使劲咽咽口水:“那是给二姐姐吃的,我没有生病,不用吃鸡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