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天华港实业集团人资总监来电话了,总部厂里四百多人集体罢工要求辞职并且砸坏了工厂宿舍管理人员的门窗和工厂门卫室的窗户,现在仍然聚集在工厂门口。
这回是胡局长通知郭栋材的:“郭副局长,这个事闹的规模比较大,到现场跟公安和当地镇政府多沟通配合。还是有情况及时向我通报一下,注意我们自己的人的安全。”
“嗯,放心吧局长,有情况我电话报告。”栋材说着就走了。
走的路上郭栋材问监察大队李队长:“你们这里常年都是这样疲于应付吗?”
“案子多都是一样的,但是以往很多事是局部怎么去管,有时赖局长挂个电话让镇里处理,实在不行再下去。”李队长说。
“乡镇现在不是都还没有劳动监察类的机构吗,没有执法权怎么去做事?”郭栋材有些疑惑。
“现在都是这样,前面去协调镇里的工作人员也是可以的,但是真的要立案了再由市局监察部门来做,企业和员工没有人会较这个真,其实也几乎没有人会知道这个问题。”李队长说。
到了华港实业集团总部门口,黑黑压压的人堵住了大门,车子是过不了的了,郭栋材和李队长几个人下车往里走。
工厂的办公大楼前几个彪形大汉的保安人员站在门的两边。
李队长靠前一步说“我们是市劳动局的,郭副局长带队来帮助协调一下。”
保安板着个脸大牌得简直就像是国家总统的保镖,眼睛没有正眼看着李队长,自己拿着对讲机跟里面对话:“队长,这里有市劳动局的四个人要上去。”
“等等,我报告一下。”对讲机里面说。
其他人听不到但是郭栋材能听到里面汇报:一个声音说老大,劳动局的来了,要不要让他们上来?那边只有闲杂的聊话,似乎没有人对这个问话有回应。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个问话说老板,楼下…,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了。一个声音像是生气地回答说急什么,过三两分钟再通知让他们上来。
很多时候我们自己一样为自己对有些人来是多么重要,以为自己在这个事情中是多么重要的角色,包括第三人有时也会说你们怎么没有早些介入怎么没有果断处置,但是这个事情中包括受害者往往都未必会领你的情。
李队长看面前的保安没有反应有些没有面子。
“李队长,让他们跟上面联系通报一下,这是非常时候。”郭栋材想劝李队长。
“不光是今天,平时也是这样。进这个办公楼像是总统府,以前几次来了上面问你找谁,不高兴的时候一句话不在,这边的保安马上请你到大门外。”李队长看来是对这家公司有积怨。
正说着话郭栋材坐的车开过来了,但是要在边上停下来的时候保安过去:“这里不能停车,请开到大门口边上。”
“这不是画好的车位吗,现在也没有车。”驾驶员不解地问。
“这不是你车停的地方,是内部车位,快开外面去。”保安不容商量。
看着驾驶员很不情愿的开着车往外走,栋材心里也是感受不怎么好。这个时候保安说:“可以上去来,请出示证件登记。”
李队长尽管不情愿但还是登记了。这个样子上去的人有没有好心情帮助协调,我们确实不好说。
到了二楼会客室一帮子的人在聊天,主要是有警察局的像是领导摸样的,有工会的主席,有镇里的镇长。有一个李队长介绍时人资总监的向坐在沙发中间的中年男人说:“老板,劳动局的来了。”
被叫老板的中年男人略微抬了下头说:“坐吧。胡局长怎么没有来?”说完自顾跟边上的聊天了。
“情况怎么样了?”郭栋材问人资总监。
人资总监告诉郭栋材,这些闹事的是一个车间的员工,三天前车间主任和百来个员工来申请辞职,他请示老板的答复是按合同规定上个月的工资和这个月十来天的工资不发,车间主任带着人来闹事,回去再一动员整个车间四百来人都要离职。
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离职可以,但是员工要马上拿走结算并全部工资,但是企业坚决不给。企业说最近这个车间又很满的订单,这个车间的人全部走了订单肯定是做不了,违约金本来就是不小的负担。
“你有这个车间这些人的花名册吗?拿给我看看。”郭栋材问。
人资总监去拿花名册的时候老板在挂电话给胡局长:“胡局长会过来吗?”
“局里一位姓郭的副局长局长带了监察大队的人去了,我这里准备一下市政府市长办公会要汇报的材料,好了就去。”胡局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