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安进来的时候圣阳帝的脸色正阴沉的厉害,宇文安心中惴惴不安,其实宫中派人来宣他入宫的时候他心中就很忐忑,他一介商人,不愿参与朝堂伤上的尔虞我诈。不过既然圣上找来,就算心中再不愿意他还不是的硬着头皮上么。风间测见宇文安,朝他挥挥手,“过来。”宇文老爷忙听话的走过去,风间测看他一圈,“你最近好像瘦了。”宇文老爷嘿嘿一笑,“最近锻炼的比较勤。”之前施粥,他天天都在现场跑,整个人都累了一圈。后来总算将灾民的事情给镇压下来,宇文老爷又按照子玉所说,给这些灾民安排在他的田亩里干活,也算是人有所用,不至于造成这些灾民在城中作乱。有一份正当的职业总好过当流氓乞丐来的好?如此做法,不但解决了劳力的问题,还解决了灾民的收入来源。那些灾民到很高兴,心中对英明的圣上和宇文老爷更是千恩万谢。既解除了灾民暴乱的隐患,又给圣上得了人心,如此做派,倒是深的风间测心。圣阳帝瞥他一眼,点头道,“你太胖了,确实该减肥。”宇文老爷囧了一下,话说今天的圣上感觉画风不一样。而后圣上愁眉苦脸看着他,“今日朕有一烦心事。”“什么事?”“如今朝中有两派人马,一派主张朕跟其他诸国议和,还有一派主张朕进攻。”“……”“可是如今局势,冯家长子冯默生,他本是将才,可前些日子却战死沙场……”说到这,圣上脸上难得露出哀伤。抛开其他不说,冯默生的才能他很是认可。损了一员大将,圣上心中不心痛那是假的。“那……圣上想如何?”宇文安小心翼翼问。圣上白他一眼,“若朕知道,也不会在此刻头疼了。”想他堂堂大国,怎可能向诸位之前诚服与他的小国低头?可若不低头,如今局势对他们很是不利,近几年圣阳帝身边损将不少,如今又失了一员大将,让圣阳帝心痛不已。“我听说陛下启用了萧子玉?”“对。”圣上看他一眼,仿佛想起了什么,问他,“你上次告诉我,你手下那个长工,也叫萧子玉。”宇文安点头,脸上却挂着自豪的笑,“是,此人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他也正是如今统军大元帅。当日跟商人”借粮”的妙计便出自他的手笔。”圣上难得开心道,“当日我便说,此人是个人才。”正在这时,圣阳帝身旁的贴身太监万宝进来,在他面前轻声道,“陛下,有前线传来的折子。”“哦?”万宝道,“是萧子玉萧将军的。”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圣阳帝喜道,“拿上来。”万宝将手中折子递给圣阳帝,圣阳帝初看折子,眉头拧成一团。信上子玉将当前大军的局势以及利弊分析的非常清楚,而且也写明了接下来应该从何处击破,他有条不稳,条理清楚。看了这折子,原本心中烦闷的圣阳帝一扫阴霾,指着宇文安哈哈大笑,“你啊你,当真是给朕培养了一个人才。”“……”宇文老爷脸上一片茫然。圣阳帝道,“没想到,一盘死旗,居然被他给盘活了。”“……”见圣上高兴,又对子玉寄予厚望,不知为何,宇文老爷心中也很开心感动。他本来想跟圣上打听打听儿子的情况,只是看圣上又低头看起了子玉上书来的折子,不便打扰,便悄悄告辞。圣阳帝此刻看着手中的折子,在看墨玉两个字的时候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地给撞击了一下,疼得厉害。墨玉,墨玉。这个名字,已有十余年没人在他面前提起了。十余年前,一场大火将宰相府烧为灰烬。等他马不停蹄赶回来之时已是三日之后,偌大的宰相府一片灰烬,莫说一个人,便连一块完好的物品也没有了。墨玉的尸体被找出来的时候早成了一块黑炭,唯有胸前那块年少时自己送给他的玉石贴在胸口,彰显这具化为黑炭尸体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当初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圣上心痛如刀绞,他顾不得九五至尊的颜面,扑在那具尸体,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也没人敢上前拦着陛下。依照圣上心狠手辣的性子,有人居然敢动他的人,此次定然要查清楚。可等到查到最后,却发现这一切都是阴谋。当初他带去给墨玉喝的酒是偏远小国上供的上好葡萄酒,而他拿的杯子也是小国上供专门配备喝葡萄酒的夜光杯,只是圣上不知道这杯子早就被人做了手脚,来这小国的王后正是左倾之的妹妹,只是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很好朝堂之上的人们并不知道。当初圣上斩杀左府百余口人,又将左妃打入大牢,如此血海深仇左倾之的妹妹怎可能不为他报仇?她借由上供的机会,暗自在夜光酒杯中涂毒,原本想要毒死当今圣上,谁知道圣上心疼宰相,拿来同他共饮,当时风间测正欲讨好墨玉,便将夜光杯交给他让他品酒,自己则是用的普通杯子,谁知道阴差阳错却毒到了墨玉。至于放火烧了宰相府,却并非那左倾之的妹妹所干,而是另有其人。依照圣上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阴狠手段,不久便大军进攻,攻占了那小国的地盘。如此还不解恨,满朝皇室也受尽牵连,流放的流放,斩杀的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