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阳突然觉得额头冒起了汗水,“是……是吗?肯定是有谁造谣?”“哦,是吗?”冯墨生挑眉,“那看来这造谣之人只有将他杖责了。”“……”他大哥突然铁着脸,对着外面道,“来人,把那个造谣的王元给我抓过来。杖责一百军棍。”冯青阳一看他大哥动真格了,若真是一百军棍,王元只怕要被活活打死吧。所以冯青阳把心一横,忙对着他大哥道,“别别别啊……大哥……我招,我全都招了。”“……”“好吧,其实那话都是我放出去的,不是他们造谣。”冯青阳忍不住瞥了瞥他大哥,只见他大哥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认真的盯着他。吸了口气,冯青阳继续说,“其实大哥,我一直也想像你们一样,像个男儿那样驰甹战场,这一路看了太多百姓受苦受难的惨剧,身为堂堂冯家八子,我怎可能缩在阳城。哥哥父亲们都在前线杀敌,身份冯家血脉,我自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胡闹!”冯墨生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全被他的力量给震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大哥。”冯墨生冷笑,“你凭什么去战场上和敌军厮杀?就凭你长期混迹花街的酒量?还是三寸不烂之舌?亦或是这一腔热血?”“……”一向伶牙俐齿的冯八少,居然被他大哥问的毫无还手之力。“战场可不是花街酒楼,打两拳算完事。战场上,那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过日子,两军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知不知道战场上的血腥和残忍。”他大哥冷笑,“热血,谁没有热血,莫非就凭着这一腔热血就冲战沙场?敌军可不是那些纨绔子弟的花拳绣腿,那是真刀真枪!”“……”他大哥冷眼看他,“你和老九擅自闯军营的是我还没和你算账,如今又给我捅娄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可知道就因为你不长脑子的做法,会带来什么后果?”“我……”冯八少想反驳,可他大哥厉眼射来他就咽气了。冯将军大概是真生气了,脸色冷得难看,他瞥了眼啊这不成器的八弟一眼,叹了口气,道,“你也该知道如今朝中局势,那王丞相一直和父亲不对盘,为何他会让他的次子如我的军营,无非就是想要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圣上因为我冯家在军中的影响,一直有所忌惮,不然九年前也不会将宇文家那个废材儿子赐婚给老九。我以为你是从聪明人,应当能看清这局势。父亲为何不让你参军?那是想要给我冯家留个血脉!我和你六个哥哥都入了战场,这活的到那天还不知道!”冯青阳忍不住嘟嘴,“家里不是还有侄儿嘛。”只是话刚落音,他大哥一瞥他就闭了嘴。冯墨生叹了口气,“如今军中你参军的事已闹翻天,只怕这消息不出几日就会传回阳城圣上的耳朵里。”“所以大哥,你还真不能将我送回去。”“……”怒气冲冲的将军已无话可说,直接将手边的石砚朝着这该死的八弟扔过来,他下手不轻,本以为这精明的八弟会躲开,所以都是做的气势。却偏巧八弟没多,打了个结结实实。“哎哟……”冯八少直接被打的栽倒在地,脑袋瞬间开了花,血水潺潺往外流。冯将军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不躲?”冯八少可怜兮兮道,“若是打一顿大哥能出出气,我挨顿揍也乐意。”“……”看着某人可怜兮兮的脸,冯将军瞬间没了怒气。朝着外面小兵叫道,“快去请军医过来。”冯八少拽拽大哥的衣袖,如今时机正合适,于是他对着大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哥,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们和父亲虽然表面上嫌弃我是个废材,可是心里却是心疼我的。这些年我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你们的良苦用心,你们对外人都道我是个废材,其实就是不想我入战场有危险,咱们冯家九个儿子,七个儿子都入了军营。有道是刀剑无眼,这在战场上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的买卖,父亲如此,你们也是如此。”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是大哥。你们别忘了,我和九弟不一样。我是个堂堂男儿,还是冯家的男儿。咱们冯家的男儿,谁身上没有热血?你以为我想过那样的日子?想去花街潇洒胡闹?我也想和你们一样能上阵杀敌,方显男儿本色。而不是像金丝雀似的被你们困在家里。”这些话,冯青阳从不曾对旁人说起。旁人都道他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不知他心中也有很多无奈。家中的七个哥哥太光芒毕露,因此就显得他自己碌碌无为。父亲虽然严厉,可是对他管的也不算太紧,他不是不明白父亲哥哥们的良苦用心,他表现的越无用,越废材,在阳城也就越安全。毕竟,谁会把一个废材当成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