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他和战银环都颇为烦心。待柳别鸿来时,织愉向他吐槽:“你那时候挖梦神山,该不会真把桑泽城挖坏了吧?”柳别鸿严肃道:“为何不说,是三界将倾、末日将临,故而大地出现征兆了呢?”织愉不以为意:“末日到了,你还在这儿和我说闲话做什么?赶快想办法保命去呀。”“也许是因为挖掘神露石,触动了桑泽城的地脉吧。”柳别鸿轻笑,笑罢落座,“天谕今日送来的木盒我已拿走,你不必叫人去拿了。”织愉一拍脑门。对了,她忘记告诉柳别鸿钟渺一家已逃出的事。她将昨夜得知之事告知柳别鸿。柳别鸿凝眉:“世外高人?我从未听过有何世外高人和洪王一家有这样的关系。”“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织愉指指他,“就比如,为何洪王一家已经逃出,天谕还送来了木盒?”柳别鸿沉思良久,道:“也许,是他们还在赌我们不知洪王已经逃出来。且看之后还送不送吧。”织愉赞同地点点头。接下来三日,木盒仍旧准时出现。直到三月初七,洪王一家秘密进入桑泽城,被柳别鸿安置。木盒方彻底消失。织愉请战云霄帮忙,将洪王一家带到香芜院。隔壁便是魔太祖住过的圣恒院。虽他已离开,但不知他在圣恒院里留下了什么,至今仍有魔族时常在附近巡逻。故而香芜院现在是桑泽城里除圣恒院外,最安全的地方。入夜,洪王一家进入香芜院。织愉安排香梅带他们四人入后院歇下。见他们风尘仆仆、形容憔悴,钟渺来向她行礼,与她汇报事情时,她让他们先歇息,如无急事,日后再说。钟渺应下。时候不早,织愉让香梅好生照顾他们,便回房歇下。夜里半梦半醒,忽听有人轻声叫她的名,跟喊魂似的。织愉迷迷糊糊睁眼,瞧见一道倩影站在床边,立时想到话本里的女鬼,吓得差点叫出声。微凉的手捂住她的嘴,熟悉的脸探过来,轻声道:“是我。”是钟渺。好家伙,慈母娘娘竟然学会玩夜袭了。织愉抚了抚心口,示意她把手拿走。钟渺收回手,歉意地欠身:“恩人提醒,夫人身边谁也不可信,所以有些话我不敢明说,只能晚上来找您。真是对不起,吓着夫人了。”恩人?那位世外高人?织愉疑惑地坐起来,靠在床头:“你那恩人如何断定我身边无人可信?”今日在场的旁人,也就香梅、柳别鸿和战云霄。这三人都是她信任的呀。钟渺:“其一,恩人听说天谕每日斩下父皇一截骨肉送给夫人,便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凭空出现。唯有两种手法,可以营造出这样的假象。”“第一种手法,是撕裂空间。此法唯有神族可以做到。若非神族,即便会神术也做不到。所以天谕用的,只能是第二种手法。”“这第二种,则是人为布下一道传送阵和一道隐匿阵。这两种阵法皆以神族手法布下,便可避免被非神之族察觉。这是神族时期,神族之间来往的常用小手段。不难,但是需要有人来布置。”“遇此事,柳城主必定严查香芜院附近的人。如此仍旧发现不了什么异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布阵人是您的身边人。此人在您附近来往,绝不会让您起疑。”
织愉听得眼眸渐渐亮起。这个世外高人,可真是个高人啊。她问:“高人有何指示?”钟渺示意她小声,“我虽布下隔音阵,但难保天谕没有破解手段。”织愉乖巧点头。钟渺:“夫人是打算之后带我们回尧光仙府吗?”织愉略显迟疑:“原是这般打算。但不知天谕实力如何?”若它现今的实力远超它过去表现出来的,那她回尧光仙府,只是给天谕半路截杀的机会。钟渺:“天谕十分不好对付。恩人救我们时,还因此受了伤。”看到天谕布下伏龙阵时,她其实心中就有疑惑:若想拦住当世能救他们的人,布下一个神族困阵便足够用。何必布下伏龙阵?伏龙阵在神族时期,本就是不易布下的阵。如今想要集齐布阵之物,更是无比艰难。如此大费周章、不惜耗用那么多世间已难寻的秘宝,只为了困住他们,值得吗?直到看到他的出现,看到阵法异于常人地针对他。她恍然大悟,也十分震惊。她开始怀疑,天谕就是为了防止他来救他们才费尽周折布下的伏龙阵。天谕为何会知道他可能会来救他们?不管理由为何,能算计到这步,猜到他不为人知的底细,都足见天谕之可怕。织愉关切道:“高人伤势如何?”她表情纯真,没有任何异样。钟渺心中叹息,带有私心地将他的情况告知于她,“看他离去时的样子,估计伤得不轻。”织愉低垂眼帘,若有所思:“看来以前天谕是在隐藏实力。如今,我们只能一直跟着魔族,请魔族庇护了吗?”钟渺:“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就算请魔族保护,也防不住暗算。恩人的意思,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逼天谕主动现身。”织愉打起精神:“高人有何计策?”钟渺:“当世让天谕忌惮的人,只有魔太祖。请一人来假扮魔太祖,再请夫人因暴露暗杀假死在魔太祖手中。”“夫人假死脱身,天谕无法再从夫人身上下手对付魔太祖,自然只能自己想办法出手。届时必会暴露。”织愉:“可是谁来假扮魔太祖?魔族的人都是认得太祖的,万一被他们拆穿……”钟渺:“所以要多多麻烦夫人,让天谕以为我们请来的人是太祖,而不惊动魔族。”“这……”想为难人不如直说。织愉悻悻,但转念思索,又觉得不是不可行。既然天谕监视着她,能得知魔族不知道的信息。那她也能利用这点,误导天谕。织愉:“假扮魔太祖的人选……”钟渺:“恩人愿意相助。不过他还有事,要七日后才能来。”织愉心道高人是受了伤,得养伤吧。不过能一会灵云界的隐士高人,她还挺期待的。就像弥补了母妃去世时,说未能带她见到大儒,得大儒庇护的遗憾。织愉莞尔:“这段时间,你们就在桑泽城好生休养吧。”钟渺颔首,行礼退下。回到所住后院,她瞧见钟隐又在望月。他从前从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