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皇帝坚持己见,还是杀了步六孤佳丹,言明祸不及妻儿已经是极大的宽容。
这事儿才过去了。
……
……
转眼到了立冬,大雪。
朝中时常接到蠕蠕侵扰的战报,最近又紧张了一些。
上朝时,谢元站在武将末端,看着前头他们在那儿争吵,到底该不该调兵协防。
“蠕蠕哪一年安生过?年年都是如此,即便是打得激烈,抗一抗也就过去了,调兵遣将兴师动众,难道不要钱?”户部侍郎冷冷地说。
他是一个汉人,最讨厌这些鲜卑人动不动就要打,然后趁机敛财。他用眼睛撇着对面的武将,说:
“这才安生了三四年,百姓才将将有了些余粮,一调兵又要勒紧腰带饿肚子闹饥荒。诸位是领了军功得了财帛了,魏国民生不稳了。”
我哪敢呢?
对面一个鲜卑武将说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那军镇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他们驻守边境,一入冬就遭受蠕蠕的抢掠,让他们自己硬抗不管吗?!”
他说着冷哼了一声,嫌弃地道:
“你说得那么好听,无非就是怕麻烦,怕让汉人氏族征税征粮,我告诉你,没有我们鲜卑人在边境受苦,你们汉人哪来的这般安逸!”
“好了!”皇帝乌雷不悦地出声阻止,说,“说事情就说事情,别总是往胡汉身份上扯。这件事情,两位大臣说得都有道理,兴师动众得不偿失,但是也不能不管,所以朕决定,派一支中护军做援军,支援北部边境战局,尽快将那些蠕蠕人打退了,大家好过个安稳年。”
此话一出,沈留祯的眉头就跳了一下,看着座上的乌雷,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
他直觉……
“谢元,你觉得呢?”皇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直接问了站在末尾的谢元。
中护军五部大营轮值上朝,今日恰好是她当值。
沈留祯闭了闭眼睛,不用听,他就知道谢元会说什么……
“陛下,臣愿意率中部大营前往,正好可以以实战检验练兵的成果。”谢元出列说道。
她刚刚说完,东部大人独孤留城就出列说道:
“陛下,要用自然要用鲜卑人的军队。实话说,谢统领领的那一支中部大营,时常有矛盾冲突,以前还差点有过几次哗变的苗头,留在京中,给其他几部对练练兵可以,边境打蠕蠕,到底有关国运,还是谨慎一些好。
臣建议,让东部大营去吧,历来演戏比试,东部大营都是佼佼者,定能轻松完成陛下的旨意。”
西部大人步六孤赤峰出列反对说:
“要说矛盾,其他大营打起来出人命的事情也没有少过,这算是个什么理由?我认为谢统领说的有道理,就该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