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裴清澜出宫那日,满面喜色的靖国公夫妇与一旁臭着脸的萧言舟形成鲜明对比。
裴清澜一会儿与父母说话,一会儿安抚萧言舟,最终登上马车时,还不忘探出头去看看萧言舟。
萧言舟人前还勉强掩藏着情绪,人后便立刻阴沉下脸,一径往刑狱司走。
裴清澜去国公府才住了半月,赵全便登门拜访。
“娘娘…您能否提前回宫呀?”赵全苦哈哈道,“陛下他……”
裴清澜露出了然神色。
“那我与父亲母亲知会一声,先回宫一日。”
赵全喜不自胜,连连应好。
“对了,现在那时疫如何了?”
因为一直关注着京里,倒是没怎么听说边地的消息了。
“娘娘放心,治病的方子已经有了,原先的病人也差不多都好了。那方县令……现在正被审问呢,不日后便会问斩。”
“衡书怎样了?”
那晚他伤得不轻,裴清澜离宫时,他都未从御医院出来。
“衡书基本好了。不过……他的手……”
赵全叹声:“御医说,怕就是好了,也落了残疾。”
裴清澜沉默半刻,轻声:“命保住了就好。”
赵全感慨:“是啊…命保住了就好。”
“等回宫,我先去看看他。”
赵全又应好。
—
衡书已经从御医院出来了,这几日都在拾翠宫内静养,梨落也待在此处。
裴清澜回来时,衡书正在艰难地试图用受伤的左手捏球恢复,他疼得额头尽是细密冷汗,梨落在陪在一边给他擦汗,目中闪过心疼。
见到她回来,两人一同放下手中的事,起身要问安。
裴清澜连忙摆手让他们别动。
“你的手恢复得如何了?”
衡书笑着,故作轻松道:“没事,再过几日就好了。”
“别太勉强自己,我想与陛下为你求个恩典,出宫安置座宅邸,你意下如何?”
衡书与梨落对视一眼,目中皆是讶然。
“娘娘…这…”衡书结结巴巴道,“这不妥吧。”
“宫中要大修,也不适合你养身子,此事便这么定了吧。”
她果断替衡书做了决定,又望向梨落。
“还有你……”
梨落一阵慌张:“娘娘,婢子不走!”
裴清澜微微皱眉,不悦道:“说的什么傻话,我又不是要把你送走永远不见。”
“莫非你想一辈子为奴为婢吗?”
梨落一怔,辩解道:“可是婢子一直都在娘娘身边……”
“那是时候让你出去走走了。”她弯眸,“我已与父亲母亲说过,他们答应收你做义女。”
“从此,你便是我的妹妹,不必再为婢。”
梨落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一阵头晕,手无意识掐紧,迷迷糊糊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