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般下着,直到了子时。
梨落记挂着谢蘅芜身子,又担心打扰他们,一直不曾进去。眼瞧着都到了子时,可不能再不让谢蘅芜不休息,便硬着头皮在外头道:
“娘娘,您该歇息了,可要婢子进来伺候洗漱吗?”
梨落的话倒是正好救了谢蘅芜,若是再下下去,她又要输了。
她也知道自己下不过萧言舟,可一夜都在输,总是有些泄气。
谢蘅芜悄悄抬眸看萧言舟神色,却见后者也正看向自己,漆色眼眸中隐隐带笑,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
“也是时候不早,阿蘅还是早些休息吧,不然可就输了一夜了。”
谢蘅芜微嗔,拿手中棋子丢他,被他轻易借住捏在手心里把玩。
“你还未洗漱?”
谢蘅芜道他明知故问:“是啊,陛下今日来得这么早,妾身自然没时间洗漱了。”
“你还怪上孤了?”萧言舟不悦抬眉,“那孤来给你洗?”
谢蘅芜一惊,连忙拒绝:“不不不……这便不必劳烦陛下了。”
萧言舟本是随口一说,可见她这忙不迭拒绝的架势,心里还真有些不满。
他不悦的时候,总是要做什么的。
孤来伺候你家娘娘
外头的梨落瑟瑟,想里头怎么还不说话,该不会让陛下不高兴了吧?
但没多久,她便听到一道悦耳低沉男声从里头传出。
“不必,孤来伺候你家娘娘。”
梨落面上懵懵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棒,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白净的小脸霎时通红,结结巴巴道:
“是……是是……陛下…洗室里有热水,婢子这就……这就走!”
她脚底抹油般退下,还不忘提醒其余宫人注意避嫌,千万不要不长眼地往寝殿去。
谢蘅芜自萧言舟与梨落说话时便自欺欺人地将锦被拉高,把自己埋了进去。
这下好了,她在梨落跟前算是也没脸了。
可恶的萧言舟!
床榻上鼓起一团小小的山包,默默静止,无言地与萧言舟抒发不满。
他也不急,唇边挂着得逞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她能将自己闷多久。
片刻后,那小山包动了动,锦被一侧被掀开一个小口子,像是什么贝类打开它紧闭的壳。
萧言舟顺势把壳掀了。
谢蘅芜被闷得不行,想悄悄打开个口子换换气,却没想到会被萧言舟发现得这么快,陡然身上一凉,她抬起被闷红的脸,有些迷茫地看向萧言舟。
随后天旋地转,她被萧言舟整个抱起。
温暖的怀抱不比锦被失色,谢蘅芜缩在里头,羞恼地捶了他几拳,挣扎着想下去。
“我自己便可……陛下快放我下来……”
她一时着急,都忘记了自称。
萧言舟不为所动,抱着人就往洗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