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扑倒在此,呕出大口鲜血。松月溪目瞪口呆,立刻闪现至对方身边,横剑一斩,绯衣人竟硬生生握住了他的剑刃!随后不顾手伤,再次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你爱过么?”霎时间,松月溪看到自己的剑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蝴蝶,正在吧嗒吧嗒往下滴血。他瞳孔一震,下意识松开剑柄。绯衣人冷笑一声,右手五指并拢为刀,立刻向他胸口捅去。他锋利的指尖刚没入对方胸口,就立刻被人攥住了手腕。谢天用力抓住他的手腕,本想把他手给废了。但绯衣人的手却变成了一只只蝴蝶,随后从手部开始,他的身体逐渐化作蝴蝶,似是要逃走。松月溪迅速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伸手一招,长剑从地上飞来,迸发出璀璨的光。他纵向直劈,长剑瞬间将绯衣人劈成了两半!那血淋淋的尸身如断了线的风筝,坠进了湖中,砸出巨大的水花。松月溪长袖一挥,挡住了溅出来的血水。他大口喘气,捂着胸口踉跄几步,掌下运功,给自己疗伤。谢天连忙撑住他后背,紧张地问:“你怎么样?”松月溪摇摇头,正要先查看对方的伤势。湖水突然爆炸,激荡起漫天血雨。血雨对着他俩当头灌下,腐臭气息铺面而来。眼看着他俩将被毒雨淹没,忽然一道强劲剑气呼啸而来,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二人身前。这人抡起长剑,画了个圈,金色剑光照耀四野,顷刻间蒸发了整个湖泊!毒雨消失了。几只赤红蝴蝶融入夜色。那人本欲追上去,却找不到血蝶的踪影,于是便及时折返。他刚回来,谢天腰间的琉璃瓶就开始闪光。与此同时,谢天发现对方腰间也系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琉璃瓶,他的瓶子也同样闪着光。一时间万语千言因为这倆瓶子的异常而被打断。拥有琉璃瓶的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都很古怪,又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那闪光的小瓶瓶。松月溪上下打量从天而降的陌生人,这是个和谢天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穿着干净利落的白色金边剑服,束着高马尾,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也是个翩翩公子,但比之谢天还是稍逊一筹。谢天干咳一声:“感谢阁下出手相救。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那人连忙一拱手,声音元气十足:“在下徐潇宁,仙盟归元殿之人。”归元殿就是仙盟办事处,盟主徐定海总揽大局,声名远扬,天下皆知。谢天微微一愣:“你是徐盟主之子?”徐潇宁轻轻点头:“您二位……”躲藏已久的雎鸠从远处飞来,落在了松月溪肩上,清了清嗓子,隆重介绍:“这位乃是我们忘尘阁新任阁主,宋南星宋阁主。”它又用翅膀一指旁边的谢天:“和本门唯一的弟子,谢天。”松月溪白了它一眼:“说的很好,下次别这么说了。”“唯一”什么的,听着不寒酸么?听鸟这么一介绍,徐潇宁露出惊讶神色,但又意识有些失礼,于是赶紧恢复正常,礼貌地向二人打招呼,而后查看他们的伤势。松月溪久未战斗,上来就对上这么难缠的血蝶,实在有些疲惫。谢天也同样受了伤。徐潇宁往高处看去:“咱们去青霞派休整。顺便请青霞派的人帮帮忙。”二人没有异议,遂与之一同前往。路上徐潇宁告诉两人,他原本带着仙盟弟子在附近的都城斩妖除魔,路过青霞城时本想来青霞剑派看看自己的好友,也即是青霞剑派的少主祝星洲。没想到刚进城就得知红雨山庄出了事,于是便匆匆赶过去。他让仙盟的人留在山庄里处理后事,自己则是孤身追入山林。徐潇宁说完又忍不住询问松月溪的来历,毕竟之前江湖传闻忘尘阁人去楼空,世上再无无情道,而且他从未听过修真界有宋南星这么一号人。忘尘阁也曾是繁盛一时的大宗门,突然出了个陌生的阁主,身为归元殿之人,他自然要谨慎些。松月溪依旧是那套说辞,自称闭关多年,刚重见天日。因他手持忘尘阁阁主印,徐潇宁也不好再多问。不多时,三人到了青霞剑派。徐潇宁刚一现身,看门弟子便立刻上前相迎,极为恭敬地将三人迎进门里,奉茶看座,颇为热情。门派管事对徐潇宁道:“我家少主去门派秘境试炼弟子去了,可能要劳烦几位多等片刻。”他谴人去找祝星洲,又及时叫来了医师为谢、松两人治伤。松月溪胸口被绯衣人的利爪刺伤,但并未伤及要害。他老老实实让医师治疗,旁边的谢天却对医师道:“我小伤,不必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