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恨不得拿着喇叭告诉全世界牧鸿舟是她的男朋友,已经被她永久标记了。牧鸿舟背着钟意在花园里转了一圈,钟意晃了晃腿说被蚊子叮了,他说:“去便利店买瓶花露水吧。”“不用,我带了。”钟意估摸着这会儿校草有主的八卦已经传得差不多了,她显摆够了,拍拍他的胳膊,“放我下来,不想散步了。”牧鸿舟走到靠近路灯的长椅上把人放下来,钟意从包里拿出蚊虫叮咬的药膏,就着灯光涂抹。牧鸿舟看着她的手:“你的手怎么了?”钟意作为别墅的设计师,施工过程她基本全程监督着,偶尔得现场实操演示一番,有些材料很锋利,手上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她浑身细皮嫩肉的,随便受点伤就要养好久,现在还在缓慢愈合过程中,看起来红肿一片,有些瘆人。“工地搬砖搬的呗。”她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站起来踢了踢腿。牧鸿舟刚才背了她这么久,娇气劲儿过去了,又开始折腾,神秘一笑:“带你去个好地方。”“什么地方?”她既然这么说,牧鸿舟估计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酒吧。”牧鸿舟正想说不去换个地方,钟意哪里听得他说不,跳起来捂住他的嘴,生拉硬拽把人带到学校附近一家清吧。“你去过酒吧吗,就说不去?当初还装模作样不肯接吻,后来每次亲得我都快断气了。别狡辩了,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钟意对他很是鄙夷。假清高,真能装。后座上这个双马尾女孩人长得漂亮水灵,穿着学生制服看起来特别乖巧,谁料一张嘴泼辣十足,坦率得有趣。出租车司机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他们两眼。牧鸿舟脸颊发热:“这怎么能拿来比?”钟意冷哼一声,当即要反驳,突然被他拽了一下,整个人撞进牧鸿舟的怀里。她“啊”了一声,听见牧鸿舟说:“到了,下车。”钟意关上车门,站在绿化带旁边捂着鼻子仰起头,痛得快要哭出来:“疼死了,我流鼻血了,牧鸿舟你完了!”牧鸿舟抓着她的手拿开:“没流血。”“疼死了!”“我帮你揉揉。”“你别碰我!”钟意把他的手拍开,“你就偷着乐吧,幸好我是天然的,不然刚才被你撞那一下肯定歪掉了,你下半辈子就得跟歪鼻子丑八怪过了!”牧鸿舟一阵心累,只好道歉:“对不起。”“要道歉就好好道。”进了酒吧,钟意点了一堆酒,花花绿绿的一字排开,指尖在上面来回一圈,捏了其中一杯放到牧鸿舟面前,“把它喝了。”牧鸿舟莫名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杯苦到舌根发麻的茶,做好了心理准备喝了一口。结果不苦,竟然还有些甜丝丝的。他问:“这个叫什么?”“长岛冰茶。”钟意转了转眼珠,“度数不高,好喝可以多喝点。”名字叫长岛冰茶,看起来像冰红茶,喝起来也像冰红茶。牧鸿舟下午打篮球消耗了大量水分,正口渴着,就当饮料一口一口喝光了。放下杯子时眼神飘忽了一下,钟意不知何时离开,现在又捏着几支酒回来了。钟意坐下,面前摆着几只精致小碟和一个锥形高脚杯,杯子里装了一半淡蓝色的酒。她另挑了一支酒,拔下酒塞沿着杯壁往里倾斜,纤长手指捏着银质细棒轻轻搅动。她眼神专注,一双美目纯亮净澈,向一盏鸡尾酒投射幻想。杯子里的酒渐渐变了色,开始有了层次。半杯淡蓝变成一整杯的落日夕阳,橘红色的光晕里闪着细碎的蓝光,像包裹在浓雾里的点点浪花。非常漂亮的调酒,旁边不知何时引来许多人围观,都纷纷吹起了口哨。钟意忽略掉那些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把调好的鸡尾酒净值推到牧鸿舟面前,下巴微抬:“送给你。”钟意放了双倍的糖,冲淡了酒精的烈味。牧鸿舟抿了一口,在钟意的逼视中轻轻点头:“好喝。”钟意眉宇舒展,故意拿乔:“才不好喝,这款纯是玩花样,图个好看的。”她耸耸肩:“太久没玩,手都生了,下次给你调个更好看的。”他们坐在吧台一角,原本不起眼的角落因为两人过分出众的颜值而成为视线的焦点。即使他们举止亲昵,俨然情侣模样,也仍有不死心的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过来碰运气。钟意拒绝掉第不知多少个人的邀约,转头想看看牧鸿舟吃醋的样子,却见他竟然也被人缠上了。那个女人衣着暴露,软软地歪倒在吧台上,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牧鸿舟的身上,娇滴滴地要他请喝酒。简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