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柳多虞走到主院,却不见柳天的身影。
柳多虞抓着一个家仆就问:“家主呢?”
家仆回答道:“家主在里屋还未起呢。”
还未起?
现在可都午时了,柳多虞都已经起身从皇宫里赶回来了,怎么柳天还未起?
柳多虞往里屋走去,刚打开屋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散乱的酒坛子。
柳多虞眉头轻蹙,继续往里走去。
却见他父亲上半身趴在软榻上,下半身却坐在地上,一张脸埋在软榻上,一副醉得不行的样子。
柳多虞走过去拍了拍自己的父亲:“父亲?父亲?”
柳天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动了动脑袋,却并未清醒。
柳多虞一阵纳闷,到底是谁把他父亲灌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一看就是昨日喝的酒,酒劲到今日还存在着,再看那满地的酒坛子,估计是喝了不少。
柳多虞有些无奈:“父亲?”
柳天哼哼唧唧,却没有清醒。
柳多虞又直起身子,他正要走出去叫家仆去熬碗醒酒汤,走到外室时却听到脚底下传来一阵动静。
“哎哟,你、你们柳家真不仔细!”
从底下突然爬出一个人来,柳多虞刚要下脚,就被吓得缩回脚了。
柳多虞的小心脏被吓得跳得极快,他捂着胸口看底下爬出来的人:“赵伯伯,你真是吓死人了!”
赵相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这才直起腰对柳多虞说:“你们柳家真是,那么大一个家,家里的仆人做事一点都不仔细!我躺在这里一夜!没有一个人来管我!你看看这天气,越来越凉了,我一个老人家怎么受得住?”
柳多虞瞧着左相头上花白的发,又闻到左相身上浓郁的酒味,柳多虞浅浅笑道:“左相当真是老当益壮,和我父亲喝酒,竟把我父亲喝成这样,实在是佩服。”
是的,眼前这局面,柳多虞要是再看不出一二,就是白瞎了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了。
这很明显就是他父亲和左相拼酒,两人就这么醉了一夜,他父亲趴在软榻上睡了,而左相则是直愣愣地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左相哼了声:“行了,别抬举我了,你和你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左相指着里边的柳天说:“就他,说什么心情不好拉着我喝酒,我是生生陪他喝了大半夜啊!他是还年轻,我是真的老了!你瞧瞧我头上的白发,他这不是欺负老年人吗?况且,你们家连个醒酒汤都不上,我甚至还误了早朝,你们柳家真是好样的!”
柳多虞的笑更大了,他几乎是眉梢上挂着笑意地对左相说:“是,是我们柳家的不是,我父亲真是麻烦您了。有左相伯伯这么一个好朋友,真是我父亲三生修来的福气!左相伯伯先坐着,我这就让人去熬醒酒汤。”
柳多虞走出屋门的时候,快活地扭头往后边看了一眼,见左相正叉着腰往屋内走去,边走嘴里边说:“我真是欠你小子的,姑娘没嫁成你们家,还赔上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