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栾似乎是对面前的局面不甚上心:“我说,父皇啊,你这是何苦要跟我作对呢?回你宫里去吧,别惹事,懂吗?”
叶栾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是抬起头看着叶明的,眼里含着警告。
这“别惹事”,通俗点来说就是“别惹我”。
叶明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怕得发抖,但他扔下的那个女侍却跪爬到叶栾面前:“大殿下,大殿下!奴婢人微言轻,实在是不敢得罪陛下,方才才对殿下出言不逊的,求殿下饶了奴婢!”
这女侍说着,还不住地磕头。
人类就是这样精明,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会毫不犹豫地改变自己的立场。
父皇,所以呢
叶栾并未应这位女侍的话,他只看着自己的父亲。
而自己的父亲险些要被气晕过去,叶明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叶栾咂摸了两下,真没意思,于是他一挥手:“将陛下送回去,好生看顾着。”
叶栾并不介意叶明对自己心存戒心,甚至在今天的场面之后,叶明极有可能要杀了他。但是叶栾不怕,他的底牌并不只有这一个。
在叶明沉迷丹药,玩弄女人的时候,叶栾早就一点一点地把他手里的权势都夺了过来。叶明甚少理政,他也不怎么清楚朝堂上的局势变化。
现在叶明只是一个空头皇帝,已不能算作是叶栾的对手了。
叶明只来得及发出几个音节,就被侍卫捂住嘴,强行拖了出去。
至于面前求饶的这个女侍,叶栾终于开口道:“你是几品女官?”
女侍以为自己要被叶栾宽恕了,于是停止磕头对叶栾说:“殿下,我是陛下身边的大宫女……”
叶栾冷哼一声:“你也是个拎不清的,跟了我父皇,竟没有半点名分。”
女侍惊恐万分:“殿下……”
“拖下去,杖五十。”
杖五十,是会让一个人死掉的程度。
“殿下!大殿下!……”
女侍求饶声刚响起来就被侍卫捂住嘴,叶栾只是皱了皱眉头,他转身离去,没有一点怜惜。
他本来就是这么狠的人,右相教他策论,同时也教他为君之道。为君者,就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让他人猜不到自己的想法,更甚至要心狠。
不管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都要狠。
现在的叶栾,这两条都做不到。
自从遇到柳多虞,叶栾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对着柳多虞总是忍不住带上笑意,连带着对别人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还有心狠这一条,对别人,叶栾确实够狠,但他对于与柳多虞相关的人或事,实在是狠不起来啦。同时为了避免柳多虞有朝一日会发现他的真实面目,现在的叶栾都是能不狠就不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