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也没有心软求情的意思,当时要不是她本能的觉得不对,执意跟在圆圆身后,那一箭射过来,儿子能躲过的机会实在是太小了,孩童的身子那样脆弱,一旦中箭想要救回来就太难了,当时若再晚一步,现在就是她想替孩子去死都来不及了。这样一个连三岁的孩子都能下手的凶手,让容辞去同情他的父母妻儿实在是强人所难,要是圆圆当时……那个耿全的亲人难不成还能来同情她这个作母亲的吗?“二哥,一定要找到幕后的人。”她看着谢怀章道:“一想到这样一个人留在世上时时刻刻盯着圆圆,我就是睡觉都睡不安稳。”“我正是这样想的。”谢怀章轻轻替她揉着因为长时间不动而变得僵硬的后颈,之后将她的头慢慢移到自己腿上:“伤口还疼吗?”自然很痛,容辞现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每一下心跳都震动的胸腔要被撕裂似的,但她还是微微摆了摆手:“我没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整个人都僵住了:“我这是在哪儿?不会是在御帐吧?”看着她慌张的样子,谢怀章的手顿了顿,随即道:“这是圆圆的住处,你受伤后陆知远他们把你送过来的。”容辞放松了下来,见谢怀章神情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微妙,似是不悦,便解释道:“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宜节外生枝,我们……对了,顾宗霖没来过吧?”谢怀章心里更加不高兴,他淡淡道:“他来做什么,一介臣子那么多公事不做,难不成要守着太子的营帐不走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油炸包子24瓶;玲儿响叮当???10瓶;总会好的、你路过额、darl5瓶;青春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晋江独发容辞睁大了眼睛,别有意味的打量了谢怀章一眼,他不为所动,还是之前的表情。“怎么,我说的有错么?”“我怎么听着这话里的味儿不太对啊,”容辞来了兴致,很是稀奇的看着他:“你之前不是不在意这个么?”谢怀章终于有些不自在了,他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面上若无其事的嗤道:“我有什么可在意的。”容辞笑的伤痛都不在意了:“陛下当真不在意?可想好了再说啊……”不是之前不在意,而是人家有名分他却没有,再怎么在意也不好意思开口,被醋淹死了也没那个脸面和立场计较。可现在阿颜和顾宗霖和离的事人尽皆知,严格意义上讲两人已经没关系了,谢怀章这才渐渐理直气壮,自觉她跟自己已经连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着也比一个昨日黄花来的的亲近,又因为那天是顾宗霖将容辞抱回来的,而那种危急时刻他却不在场,这让谢怀章很不舒服,多重纠结之下才露出了那点小心眼的狐狸尾巴尖,让容辞抓了个正着。谢怀章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低下头轻轻捏了捏容辞雪白的脸颊,轻声问道:“你可曾爱慕过他?”容辞看出他其实问的很认真,便相当惊奇,因为她心里当真是以为谢怀章不在意这些的,当初不知道圆圆就是他儿子的时候,他连自己已经生过孩子都不在意,对于她之前的遭遇只有安慰怜惜,从不因她非完璧而怪罪,怎么反倒对她明显厌恶的顾宗霖耿耿于怀呢?既看出他的认真,那她的回答也必定不能随意,容辞认认真真的仔细思考,包括上一世的事都回想了一遍,从一开始的畏惧心虚,到后来相处渐佳,丧母以后的依赖感激,之后便是徒然急转直下……但不论相处融洽的时候还是彼此厌恶的时候,她都很肯定自己从没对顾宗霖产生过暧昧羞涩——像是她面对谢怀章时那样的的感情。想明白了她就没有犹豫,直接肯定的回答:“如果你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慕之情的话,那就从未有过。”谢怀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微微勾起了唇角,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容辞见他颇为满意笑容都克制不住的样子,便好笑道:“我们两个虽有过夫妻名分,但再是两看相厌不过,你这又是吃哪门子的干醋?”谢怀章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像是没事一般笑而不语。——真的是两看相厌么?怕不见得吧……原本他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是容辞受伤的那一天,顾宗霖看着她那焦急担忧的眼神不能作假,其中隐藏的爱意是谢怀章再熟悉不过的——他也曾有因为之前的过错以至于爱而不得的时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