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当年收了钱打人,导致那个人就算被送去医院也无力回天。”
花芷缓缓说出了一个事实,“这件事情,钱景,你还记得吗?”
“怎么,你是死去那个人的女儿?”钱景上去推了花芷一把,“我爸收钱打人了,那他拿钱办事不是天经地义。再说了,我爸都坐牢去了,他也付出代价了,你来找我算什么?”
钱景这力度可不小,花芷被他推得往后摔了一跤,手臂撑在地上的时候与地面摩擦,擦破了一点点皮。
花芷吃痛,却没有叫出声来,被推倒在地再度站起来,她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被擦破皮的胳膊,抿唇,“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为这个事情担惊受怕?所以故作凶狠,其实你心虚得很吧,自己爸爸犯下这么大的罪过,你良心怎么能够安稳的?”
“你闭嘴!”
钱景听不得花芷这些话,确实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人说他是杀人犯的后代,因为他爸爸打死过人。
这些年来,背负着罪恶感过活,对于钱景来说,其实是恨自己的父亲和这个世界的。
恨他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收了钱去打人,谋财害命,让他也受到牵连,不得不在每个城市里辗转,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家。
花芷找上门来的时候,钱景把她当做了敌人,认为她一样是来讨债的,自己父亲还不完的人命债,跟着落在了他的头上。
可是花芷被他推倒在地,居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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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他好一会。
她说,“其实你父亲收了那人不少钱吧。”
钱景的眼光闪了闪,说道,“两百万。”
几十年前两百万,可是一笔巨款啊。
难怪钱景的父亲会为了这笔钱去把人往死里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花芷又问他,“那现在你父亲坐牢去了,这笔钱是你在用吗?他虽然坐牢,但这两百万也够你衣食无忧吧。”
钱景忍无可忍,激动地走上前,一把攥住了花芷的衣领,“你少在哪里信口雌黄!那笔钱我一分都没动过,我父亲害人被抓以后,我学校也不要我,退学以后的我自己打工赚钱过活的,你没有资格来指控我!那笔钱沾着人血,老子没那个兴趣吃这口人血馒头!”
说完这话钱景红了眼睛,好像是又委屈又愤怒,这些年他一直被人当作罪犯的后代,好像他也是个杀人犯似的,那种害怕他又排斥他的眼神,钱景早就受够了!
为什么他也要承担这些呢……
“那笔钱我捐给了爱心机构。”
钱景说话的时候,声音隐隐颤抖着,好像隐藏着这些年那么多的不甘,“但是没有人会信我的,他们只觉得我拿了自己爸爸的这笔钱逍遥快活去了,没有人会信我的。”
花芷轻声说了一句,“我信。”
钱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
“可能我也是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