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一直觉得,像她这样的女人,居然能够得到楚鸢的帮助,简直是太走运了,而如今楚鸢当着她的面说出了需要她,更是令她无比感动。
花芷低下头去,“谢谢你楚鸢,总是愿意帮我……”
“女孩子都是命运共同体呀,今天你这样受制于人,明天换别的女孩子也这样吃苦头,我看见一个帮一个。”楚鸢站在那里,她也是经历劫后余生的人,共情力令她无比强大,“花芷,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旁人不知道的以为你喜欢做小三,要审判你,可是我们不一样啊,我们知道你在受委屈,怎么可以自己放弃自己呢?”
自己放弃自己。
她或许早就自己放弃自己了。
也许在被人性侵的幼年时期,花芷早就已经把自己放弃了,她觉得自己破碎不堪,才会任由旁人审判自身。
她自己都觉得,她这样的人,就该下油锅。
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花芷说,“可是,孩子这样下去始终是受罪,楚鸢,我想放弃,却又不敢……”
明知道自己不配有孩子,却还是要把孩子生下来,如今连孩子的父亲都找不到是谁……
花芷低声说,“孩子一生下来,安茨就验过,这不是他的孩子,我也不敢去找人说有了孩子,倘若以后孩子问起我谁是父亲,我也回答不出来。”
“孩子的病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本来就发育不是很好,还有脑部疾病,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花芷报了个名字,让楚鸢无比吃惊。
这么小的孩子便有这么罕见的脑部疾病,确实是受苦了。
一直以来安茨都在为孩子的这个病买单,付昂贵的医药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多说过什么,或许安茨自己也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却承担了最大的苦。
楚鸢将孩子的一些报告和信息都交给了楚鸢,随后对楚鸢说,“是这样的,我查到了一些和顾峰有关的事儿,当初打人的人虽然在监狱里,但是他们有后辈在外面,我明天会去见一下其中一个人的儿子,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说……”
“能查到的话就太好了,或许他会愿意指证……”楚鸢上去拍拍花芷的肩膀,“别把人想太坏,孩子的事情我替你一起承担,然后明天你去问问……”
话音未落,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花芷错愕抬头,发现进来的人赫然是安茨。
没想过会在医院里和孩子碰头,尤其还是孩子的病房。
花芷震惊地看着安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禁地吗,我不能来。”
倒是安茨显得有些仓促,好像他才是更震惊的那个,“你怎么领着楚鸢在这?”
“我带楚鸢来看看孩子……”
“还嫌不够丢人?”
安茨眯起眼冷笑了一声,“非要把你有个孩子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是吧!”
楚鸢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说了一嘴,“有孩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安茨你说话太过分了!”
安茨看了楚鸢一眼,没说别的,只是在孩子的病床边坐下,对着她看了好一会。
“你来医院做什么的?”
“缴费啊,还能是什么。”
安茨表情冷漠,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一丝犹豫,好像是对于这个孩子,他毫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