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菡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代表着什么,她生来就是一副空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景雍身边,坏事干了个彻底,在楚鸢身边,却也好像洗手做羹的贤妻。
或许她心里从来没有善恶之分,只是靠这种方式活着而已。
楚鸢搂着乐菡睡觉,呼吸平稳地在她耳边起伏,就好像是一种催眠。
乐菡第一次感觉到惬意,她闭上眼睛,下意识朝着楚鸢的胸口靠了靠。
嫂子的怀抱很温暖。
她没被人抱过,没被母亲抱过,更没被父亲抱过。
成年以后,她跟着景雍游走,成为了一抹孤魂。
而此刻楚鸢的怀抱让她有了找到家的感觉。
深呼吸一口气,乐菡放空了自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像是景雍身边的大坏蛋,而像是一个,刚出生,被温柔抱着的婴儿。
楚鸢,景雍迷恋的是你身上这股感觉吗?
如果可以……
乐菡的手指攥紧,她睫毛微微颤抖,来不及做别的思考,便已进入了梦想。
如果可以,我也想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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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鸢照常上下班,照常和乐菡单独相处吃饭,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尉婪这个人都不存在了,全世界只剩下乐菡和楚鸢两个人,她们一起生活,一起聊天,似乎过去的爱恨情仇都烟消云散,而现时现地,她才是楚鸢身边唯一的存在。
然而好日子维持不了太久,一个礼拜后,楚鸢站在洗手池边轻轻干呕了一下,这个动作令做好了饭喊她出来吃的乐菡一惊,紧跟着她喃喃道,“你这是在……孕吐吗?”
楚鸢脸色不好,她擦了擦唇,“我不知道,只是刚才从厨房门口走过闻到油味……”
乐菡如遭雷劈似的愣在原地,好像是幸福梦境一下子被人打碎了,“你怀孕了,楚鸢……”
能让楚鸢怀孕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男人。
尉婪。
乐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心里的这股情绪,她站在那里,仿佛比楚鸢还要慌乱,上前按住了楚鸢的肩膀,这几日的相处,她以为自己和楚鸢的关系一下子被拉近了,于是这会儿她对楚鸢说,“你还没结婚,现在怀孕了,是他不负责任!”
“楚斐也是我没结婚的时候怀上的。”
楚鸢没想到乐菡会这么激动,眼神晃了晃,随后她说,“没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要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乐菡用力地质问楚鸢,“你现在怀孕了,等于多了一道风险,楚鸢你知不知道景雍紧盯着你,如果他知道你怀孕了,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他会想要折磨你的!”
“有你在啊,何况尉婪和九号也没抛弃我。”
看了一眼在角落休息待机的九号,楚鸢喘了口气,将不舒服的感觉压下去,“我一个人也养得起孩子,肯定会选择留下来的。”
乐菡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她重复问了一遍,“这个孩子有那么重要吗?尉婪知道吗?”
“我晚上会告诉他的。孩子不是香火,而是某种特质的传承,这种传承跟传宗接代的意义不同,是灵魂,信念上的继承。”
楚鸢摸着乐菡的脸说,“你也会有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能为之去改变什么的东西吧?”
乐菡拉着她走出来,却最后无力瘫坐在沙发上,“如果这个孩子是你一定要留下的话,那么我……”
楚鸢静静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出来。
乐菡一字一句,好像说出这话的时候灵魂干枯了,“我会拼尽全力,去保护这个孩子的。这就是……我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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