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转向那群女军官们笑道:“诸位大人箭法高超,我就不跟你们比骑射了。还望你们能容我这次作弊讨巧。”
这本就是给足了面子,众人哪里?敢多说什么。
也?都知晓了她不愿掺和这件事,不再自讨没趣,纷纷散开。
四周安静下来。
宣榕刚想把弓箭递给容松,让他还回?架上。
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在她身侧站定。
耶律尧拎了把至少?三石的弓,对准的却?是最远处的一张箭靶。
宣榕:“……”
她无奈笑道:“你别趁火打劫呀,我就只有一箭之力。那张靶子,你让我站到跟前射我都拉不开弓了。”
耶律尧不急不缓拉开弓,轻笑问?道:“你明?天有什么事儿?”
宣榕掰着手指头数道:“接洽事务,和一些幕僚交代几?句,还有……”
耶律尧漫不经心打断她:“看来不是需要静养旧伤?那就行。”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浓密的睫羽盖住幽深神色。
又把视线转向前方?,松开指尖。
于是,那支羽箭挟着晚风离弦,疾驰而?去,正中红心。
恢复
练武场四周是眺望台,矗立在天际的火烧云之中。
云卷云舒,起伏涌动,像是朱砂氤氲入水,色泽斑斓变幻。
宣榕侧头?望去,恰好能见到青年侧脸绷紧的下颚线条,不甚愉快的模样。她犹豫片刻,还是婉言道:“耶律,我明儿要忙。”
“我可没敢邀你出去。”耶律尧把弓箭甩回架上,抱臂自嘲,“射箭也就罢了,还想和这?群兵痞子出去踏青?你离钢筋铁骨还差个十万八千里。身体虚就老实?点,准备置备马车躺着回京吧。”
时隔多?年,还能听他这?般阴阳怪气说话,真不容易。
宣榕无奈道:“那?你凑什么热闹?”
“帮你赶人。”耶律尧淡淡道,抬眼睨过周遭蠢蠢欲动的一些人,换来他们彻底偃旗息鼓,“还有,我只是说没邀你出去。”
最后两字他咬得重了一些。
宣榕面?露疑惑,就听见他徐徐道:“但?你明儿一天得是我的,闭门谢客,好好休养。昔咏老大不小一个人了,还用得着你去帮她控局?”
宣榕一笑:“我哪有?”
但?确实?是有的。昔咏一路走来,明面?是真功实?绩、谁也不靠,实?则暗地里长公主府的助益不小,每一步履历打?磨都有讲究。
不过,越是如此,越不能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