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你再跑,我、我打断你的腿!”
“娘,您要不先歇会儿?”
“你跟不跟我回家?”
“我不,我还没玩够!”
“玩?我看你就是皮痒!”
柳云湘二人进门,见一穿着绛紫色外裳,身形圆润的妇人正拿着一根棍子追赶前面的方万金,而方万金上蹿下跳的,脸上满是嬉笑。
这位妇人因为胖,跑起来呼哧呼哧的,此刻已经累得满脸通红了。可她仍旧追着方万金,似乎不打到他身上绝不罢休。
方万金见亲娘快累趴下了,干脆爬到树杈上,舒服服的半躺着。
“你、你给我下来!”胖妇人用棍子指着儿子。
方万金摇头,“总归我就是不跟您回家,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出息?能参加乡试么?能当官吗?你莫不要走徐家那儿子的老路?”
“反正我不跟我爹学做生意。”
“娘知道你有大志向,可咱家是商户,咱就得认命。”胖妇人拍着胸口喘气,“除非哪一日律令改了,商籍也能参加科举,不然你往肚子里塞再多墨水也没用。”
方万金哼了哼,“娘怎知这律令不会改?”
“你、你想做什么?”
果然知子莫若母,方万金双手抱肩,一副早有筹谋的样子,“我打算进京去找镇北王和太后,请他们修改律令。”
书院要散了
刚进门的镇北王和太后:“……”
方万金的母亲看到他们,先一打量,而后气冲冲上前,指着严暮怒声道:“你就是新来的教书先生啊,你跟那白老头一样不通情理,误人子弟!”
严暮好笑,“这话怎么说的?”
“学生读书是为什么?”
“自然是识学问,通慧智,懂礼教。”
“错,是为科举!”
严暮不语,他不能否认,这确实是很多学生寒窗苦读数载的目标。
方母跟方万金果然是母子,生气的样子都很像,呼哧呼哧的,“那我儿子呢,他就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他能考科举吗?”
见严暮不说话,她又看向柳云湘,再问一遍:“我儿子能考科举吗?”
柳云湘叹气,“以目前来说,确实不能。”
“那就是了,既然不能考科举,你们为何还要收他,还要让他做能当官,能实现那些高大空的理想的美梦?”
“我不想我儿子成为第二个徐靖宇,我只想我儿子好好的跟他爹学做生意。”
“所以,求你们开除他吧,让他回家!”
方母双手合十,言辞恳切的求着柳云湘二人。
“娘!”
方万金忙从树上跳下来,想先将他娘拉出去,结果被他娘逮住,上去就是一顿拳头。疼得方万金嗷嗷直叫,可依旧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