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溪的话堵在嗓子里,闷哑发涩,她当然会澄清,可不是现在。内心艰难挣扎着,她气恼一切赶在一起的不合时宜,真的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只要等她拍完电影《画程》,她便可以再没有任何的顾虑地和任医生正大光明地在一起。这部电影不比寻常,是徽音与平台对赌的关键战役,大老板虽未明言给过她压力,但她却很清楚,自己此番能否拿得下这个本子,关乎着公司决胜局的输赢。所以对迟溪而言,这部电影不仅是她的艺术追求,还是她报答公司多年栽培的诚意,等此番尘埃落定,她便再不必受制于公司,亦或是大老板的培育恩情。“对不起,再等等我好不好,现在还不行……”她拉着他的衣角,声音因为不安,变得越来越低弱。任屿舟却突然抬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幽深,话音自嘲:“迟迟,和我在一起真这么为难?”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让她最难过的话。当然不是为难,是时机,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就一点。”迟溪被他锐利的眸光盯得不安,她心慌地收紧胳膊,想把人抱得更紧些,“公司培养我这么多年,这次算我对徽音的最后一次回报,等之后……”“你每次,都为别人想得周到。为了公司,为了你老板,为了经纪人,是不是还有温延?”谁都有份,却独独没有为他考虑丝毫。任屿舟艰难拉开了迟溪的手,周身散发出的漠寒,直叫迟溪觉得陌生。“跟温延没关系的,我不知道他会发那样的微博……”对此,迟溪倍感无力,也大致能猜到温延是故意为之。“迟迟。”他突然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迟溪往常格外喜欢被他这样亲昵地称呼,可现在,这两个字只叫她觉得几分惶然。两人眼睛对上,说不上来谁的更忧伤,但显然的是,任医生的眸光忽的暗淡了许多。他艰涩开口,目光凝滞地冲着她叹说道:“其实,你只是不够喜欢我而已,这并没有错。”迟溪听了这话猛地怔了怔,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用力地摇头否认,慌乱之下,她笨拙地想去吻他。踮起脚尖,她艰难地向任屿舟靠近,想伸手去环他的脖子,然而这次,却被他那么轻易就躲开了。她这才明白,以前自己每次占成的便宜,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是半推半就,是他原本就喜欢被她亲吻,只不过现在,他开始不情愿了。“不想吻我吗?”她声音低低的,像猫叫一样挠人,说完还撒娇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显然的讨好意味。从前,这一招总是屡试不爽的,可这次,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迟溪不肯放弃,和他耍起赖来。当下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脖颈就要凑近去吻他,却被他侧脸一躲,最后只蹭到他的下巴。这就有点委屈了,迟溪轻哼着气,抱怨嗔怪地开口喊他:“哥哥……”娇声妩媚,没蹭几下她就敏锐察觉出,任医生的呼吸声瞬间重了许多。他抿唇不言,眸色却渐深,直至良久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迟迟,我不是这样哄的。”话音落下,他将她的手拿开,接着抬步要走。迟溪见状,心里更加慌乱,当下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在他推门出去前,伸出手从后抱住了他瘦窄强劲的腰肢。两人瞬间贴得紧实,她示弱地开口:“我回来时见外面天气阴着,后半夜很有可能要下雷阵雨,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怕。”这个可不是她随口胡邹的,天气阴沉是事实,她害怕打雷天气任医生也是知道的。说完,又娇滴滴地撒娇求:“哥哥,别走嘛。”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有效。任医生能勉强抵得住她撒娇,却听不得她说害怕,如果后半夜当真雷雨交加,他是根本舍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这空荡荡的诺大别墅里的。任屿舟脸色依旧冷着,可这回却没把她的手拿开,“去睡。”迟溪顺杆往上爬,见他态度终于有所松动,当即抱着他继续撩火道:“那,一起睡好不好?”说完,也不听人家的意愿,直接拉着他就往卧室里去,生怕在玄关离大门太近,他会一溜烟地走了不成。她这副姿态,又搂又抱,还时不时地偷亲他,叫任屿舟微感头疼,当下被她磨得简直快没脾气了。“迟迟,别闹。”他的气根本没有消,可语气却怎么也威肃不起来了,当下再开口,声音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得纵容宠溺。迟溪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自己的上衣衣扣解开了,磨蹭了一会,香肩滑落出大半,她像个嚣张的小狐狸,现下微仰着头,一步一步把人逼近到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