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上次太子见死不救生气。和太子翻脸了。可是有消息说。他虽然对太子不敬。可是他毕竟是卫家地人。他和太子关系并没有断绝。也不可能断绝。就是在天子面前。他也并不掩饰这一点。这些韩说都清楚得很。所以他并不象江充那样信心满满。一直不愿意和太子正面发生冲突。江充要去望苑搜巫蛊。要他配合。他已经派出去了羽林郎。何必一定要他坐镇呢。他才不相信博望苑能有这个力量和胆量敢和一千羽林郎正面发生冲突。万一卫风出手了。他韩说就是去了也没用。不如缩在后面看热闹。对于江充拉着他和苏文去充场面地事。韩说现在从心底里感到不爽。苏文愿意去那是苏文地事。他韩说可没那么傻。他在廨里和御史章赣闲说京师地形势。猜测博望苑外地情况。章茶水喝多了。内急。去方便了。只剩下韩说一个人闲坐着。正想着心思。张光手持着节杖。带着几个护卫大步走了进来。韩说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张光。张光在庭中站定。冲着韩说露出淡淡地微笑:“韩大人。陛下有诏。”韩说一听。连忙大步走到张光面前。撩起衣摆跪倒在地。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张光见他神色恭谨。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韩说是带过兵打过仗地将军。肯定会比江充更难对付一点。没想到却比江充来得好应付。他放松了些心态。将一副伪造地诏书念得有声有色。铿锵有力。煞有其事。出乎张光地意外。韩说听诏书里说江,离间陛下父子,反倒起了心,他从地上了起的向张光伸出手:“我要看诏书。”张光一愣,神色之间有一丝慌乱,随即又沉下了脸:“韩大人,你不相信太子殿下吗?”韩说紧盯着张光的眼睛,将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看得分明,更觉得有问题了,他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握住了剑柄,露出一抹冷笑:“陛下一直信任江大人,又委托韩某和苏文协助江大人,韩某居光禄勋,既然说江大人谋反,那陛下应该有诏与我,何以直接给了博望苑?贵使又不将诏书给我过目,莫非诏书有诈吗?”张光哈哈大笑,他将手中的诏书卷起,一边交到身边的一个中年护卫一边笑着说:“韩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是给大人的诏书,岂有不让大人过目之理。去,把诏书给大人过过目。”“喏。”那个中年护卫应了一声,双手捧着诏书向前迈了两步,走到按剑怒目的韩说面前,单腿跪倒,双手将诏书举过头顶:“大人,请查验诏书。”韩说看了看诏,又看了一眼微笑不语的张光,心中的心淡了一些,太子向来软弱,应该不会这么太胆。他松开了剑柄,双手接过诏书展开,别的没看,先去看最后的玺印,天子诏书有专用的玺印,这颗印只保存在天子身边,别人是伪造不了的。作为陪伴了陛下几十年的韩说对这个太熟悉了,所以他一看到诏书上盖的印时,顿时大惊失色,这不是天子的玺印,而是太子的玺印。“你——”韩说抬起头怒视着张,可是他的话却被暴射而出的一抹寒光封在了喉咙里,张豆儿的长剑从诏书后刺出,一剑洞穿了他的咽喉。韩说圆睁着双目,看着颈下喷涌的鲜血,撒手扔掉了诏书,一手捂住咽喉连步后退,一手指着面露冷笑的张光,惊骇莫名:“你——,你——”“韩说伙同江反,已经伏诛!”张光转过身看着周围一脸惊骇的郎官们,一声断喝:“不知情者无罪,协同者斩!”郎官们互相看了看,大分都站在原地没敢动弹,只有韩说那几个贴身护卫不管不顾,他们都是跟随韩说的私兵,曾经跟着韩说出生入死,经历过无数凶险,今天却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人一剑穿喉,斩杀在自己面前,他们如何能够听张光的话,安安稳稳的在旁边呆着?还没等张光的话音落地,他们已经一个个红了眼,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大吼着冲了上来:“为韩大人报仇——”张光后退了一步,手一挥,以张豆儿为首的十几个卫士一涌而上,将那几个贴身护卫围在中间,那几个护卫虽然凶悍,武艺也颇不俗,可是毕竟寡不敌众,武艺也不是张豆儿的对手,虽然奋力搏杀,还是不能幸免,不消片刻就全部被斩倒在地。张豆儿手持血淋淋的长剑,环顾四周,阴寒的目光从呆若木鸡的郎官们脸上一扫而过,蕴含的杀气逼得郎官们噤声不语。张光命人郎官们看管起来,随即接管了韩说的官廨,他看了一眼案上摆放整齐的官印,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坐在韩说的位置上,伸手从小茶炉上提起铜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水,忽然一愣,猛的扔下茶壶站了起来,急声问案旁惊魂未定的童仆:“刚才谁在这里?”童仆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张光忽然暴怒,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坐不住身子,急急忙忙的说:“御史章……大人。”“他人呢?”张光的额头冒出了汗,一把揪住童仆的衣领,急声问道。“他……他刚刚去如……厕了。”童仆结结巴巴的指了指外面。“快追!”张光话音刚落,张豆儿已经拔出长剑窜了出去。张光后悔莫迭,刚才院子里这么闹腾,御史章赣只怕早就听到了,如果被他跑了,太子这次行动就会遇到大麻烦。但愿他还在,张光暗自祈祷。张豆儿还没回来,门口看护的一个护卫匆匆的走了进来,张光一看他的脸色,立刻觉得浑身冰凉。“大人,御史章赣夺了一匹马跑了。”护卫单腿跪地,紧张的说道:“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张光沉默不语,看着对面屋顶上蓝碧蓝的天空,却觉得眼前黯淡无光。他苦笑了一声,对大步赶回来的张豆儿说:“立刻回报太子,章赣跑了。”张豆儿点点头,也不说话,转身匆匆去了。张光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去丞相府!”正文三人成虎屈纵身跃下马车,提起衣摆,不顾三公之首的形象师将军府。李广利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杜宇抚琴,装出一副对音乐很有欣赏能力的样子,听得津津有味,不过他自己知道,他没有兄弟李延年和妹妹李夫人的音乐修养,听琴对他来说,比上刑还难受,要不是弹琴的是杜宇,只怕他早就把他轰出去了。刘屈的到来正好解了他的围,他面露喜色的站起身来:“杜先生,丞相大人来了。”杜宇瞟了一眼气喘吁吁,面色又惊又喜的刘屈,伸手按住琴弦,琴声嘎然而止,他离席施礼:“草民杜宇见过丞相大人。”刘屈一声大笑,匆匆和李广利打了个招呼,赶上前去扶起杜宇,拍着他的肩膀大笑:“杜先生,神算啊,神算啊,太子果然和江充按捺不住了,翻了脸了。”李广利本来有些不快,一听刘屈这句话,立刻又笑了起来:“丞相大人,太子和江充怎么了?”刘屈松开杜宇的手,转向李广利,笑容满面,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将军有所不知,刚才真是好险。我在丞相府说江充进了博望苑,就知道事情有变,正准备派人再去打听,博望苑的人已经到了我丞相府,二话不说就将我丞相府围起来了,亏得我反应快,抢先从后院跳了出来,要不然计就得和光禄勋韩大人一个下场。”“韩大人怎么了?”李广利吃了一惊,声问道。“别提了。”刘屈摇头苦笑:“我看到来包围丞相府的全是韩大人手下的郎官,开始还以为韩大人掉了风向,后来在半路才听说韩大人不听太子的诏书,已经被杀了。唉,只怕江充也已经不在了。”“啊——”李广利一听风向忽然大变。太子一:手就斩杀了江充、韩说。不免大吃一惊。他一时徨无计。下意识地看向了杜宇。杜宇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抚着下巴淡淡地胡须。沉思了片刻。转过头对刘屈断然说道:“丞相刻出城去见陛下。就说太子持诏包围丞相府。丞相不知何罪。所以要主要亲自到陛下面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