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真是邪了门了。”花强自己其实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面子实在放不下,中垒营是八校之首,他这个中垒校尉也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一直自视甚高,要不然也不会在卫风上任胡骑校尉之后一直没来拜访。这次卫风约他演兵,他虽然做好了打败伏的准备,可那是为了给卫风面子,让他知道中垒营的厉害之后,再假装败退,谁曾想卫风根本没要他给面子,摧枯拉朽的连赢他十三场,搞得现在步兵营和胡骑营的八个军司马看到他,没说话先竖大拇指:“花大人,你强悍,输了这么多次还能打。”“大人,我们也没办法,他们的步兵有三重阵,强弓硬弩带巨盾,守则固若金汤,攻则无坚不摧。胡骑营又装配长戟马镫,我们根本碰不到他们,就被捅翻了,这仗没法打了。”一个军司马皱着眉头对花强说:“再打下去,兄弟们以后就不敢上战场了,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成了被阉过的鸡了。”花强看着士气极度低落士卒,叹了口气,扔下手里的马鞭,一跺脚:“不打了,老子认输就是了。”“本来就是,人天天操练,每个月较一次兵,赢了有酒有肉,那士气自然高了。”军司马劝道:“卫大人有陛下撑腰,有上林苑为后盾,有钱有势,把那些兔崽子练得跟狼似的,就想着从我们身上练练手呢,我们何苦做这个二百五呢。”“你这个没出息的,就看到人家喝吃肉,怎么看不到人家的配合那么精妙。”花强越想越气,瞪了那个报怨的军司马一眼,甩手走了。“本来就是吗。”那个军司不服气嘟囔着,对其他三个军司马说:“你们说是不是,这打了三天,他们都吃两回肉了,今天又得加餐,他妈的这是已经派快马送走,这都三天了,还没有收到陛下的诏书,也没把握能不能成,所以打算先和中垒营分兵演练。花强见卫风不语,随即想到这个问题,他也沉默了,听着外面寂静的军营,他忽然有一种异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能把偌大的军营管理得这么安静,连赵破奴那样的老将都甘心为其下属,曹宗那样的侯爵都俯首听命,恍惚之间,他已经有了大将军的风范,远远超过了看似儒雅实则无能的李广利。卫家,真是会风云再起?如真是这样,自己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花强暗暗的想,天子这次如果能同意这次军演,那就坚决的投入卫家的阵营。中有了主意,花强对卫家说话自然多了一份客气和拘谨,卫风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和他们谈笑风生,研讨些八校配合的一些战术可能。正说得开心,许扬匆匆的走了进来,在卫风耳边俯身说了两句,卫风沉吟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许扬应了一声,又匆匆的出去了,花强见他们神神秘秘的,也不好多嘴,只得低下头端起水杯,装做什么也没看见。江充在椒房殿挖了三天,将椒房殿角角落落的都搜了一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个背后写着天子的名字的偶人。他得意洋洋的拿到皇后面前,举着手里的偶人狞笑着:“皇后,你母仪天下,居然诅咒陛下,这是什么罪名就不用我说了,自会有陛下定罪。不过,从此刻起,请皇后不要出椒房殿一步,以免产生误会。”出乎江充的意外,皇后卫子夫并没有惊慌失措,她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没有听到江充说什么,长御倚华不屑的哼了一声:“江大人,你可小心着点儿,公道自在人心,多行不义必自毙。皇后有没有做这些事,你心里明白,皇后心里明白,陛下心里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