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看向他,腥红的眼被宁镜身上冷冷的气质一震,竟然冷静下来几分,声音也平缓了下来:“他说能帮我接萧国公漠北。”
一开始他并没有相信,他虽心有不甘,可大局还在,也并不信任他们。
直到萧国公被逼入武威,萧玥感染时疫生死不明,然后萧立靖死在了南疆。
宁镜眸中冰冷之色更甚。
好一出敲山震虎,接一出请君入瓮。
“南蛮那边已经出事,雍王去了南蛮之后,朝中便没有武将可用,只要漠北出事,那只有萧国公可以救援。”冯永低下头,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没想要害死平川,我真的没有。”
鬼力赤与萧国公斗了二十年,是何等人物?当他知道冯永有叛意时,便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面前那座铁桶一般的城墙竟被人从内部替他撕开了一道口子。
只要他的弯刀有机会刺进去,他便能从这道缝隙翘开整个漠北军的军防。
冯永替鞑靼打开了城门。
他只想要一场让皇帝害怕的战败。
鞑靼人向来粗野,他们入关之后便开始劫掠,四处放火,他本意放部分鞑靼士兵入关,有漠北军坐镇,他们也闹不出大乱子来。
可是鬼力赤却抓住了这个机会,他趁着混乱,将一千士兵假扮成大渊人,分散藏入了城内,就是这一千人,决定了一场战争的成败。
四月十七日晚,亥时,鞑靼大军来犯,同时混乱自城中爆发。
萧平川也战死在这一战中。
萧玥对冯永亦是熟悉的,只是时过八年,物是人非,此刻再看时,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亲近,只冷声问道:“若如你所说,只想父亲回来,后面的事又怎么说。”
冯永抬头,看向萧玥:“我没有,我已铸成大错,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再出卖你!”
他神情激动愤慨,此时面上亦是涕泪未干。
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难道还有其它人?
宁镜心头猛地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国公!鞑靼入关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黄金猛地将门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一下子便跌了进来,他惊恐朝着萧国公伸出手:“国公爷,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