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不可理喻!有你这样为人母的么?居然鼓动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风尘女子!”赵父怒不可遏地说道。
“这又怎么了?我又没让儿子娶她为妻,不过是做个妾室罢了。照样生儿育女,为咱们赵家传宗接代,有何不可?”赵母反问道,“不要忘了,当年你年轻的时候究竟做过些什么荒唐事!”
“你!……”赵父似乎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但却又咽不下这口气,索性一甩袍袖,气呼呼地坐下,“算了!我不管了!”
“压根儿也没指望你能提出什么意见。”赵母冷哼了一声,随后一脸宠溺地对儿子说道,“儿子,你放心,有妈在这儿,你想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江南画舫是个啥地方?”赵燕翎听父母这么激烈地争吵,隐约听出这是个烟花场所,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发那么大的火,“听上去像是艘船啊。”
古时候很多文人,尤其是那些家里有矿的文人,都以给风月女子赎身,纳之为妾为美谈。
宋朝才子柳永便曾明言,自己深爱一位风月女子甚过爱自己的妻子。
不过以古代这样的婚姻环境,其实也情有可原。古时候的男子,尤其是家里比较宽裕的那种,基本上都是被家里安排的婚事。结婚之前,男女双方甚至面都没见过。
而古时候文人爱好流连于风月场所,与风月女子饮酒赋诗,吟诗作对为乐。毕竟在古代当风月女子要求可不低,尤其是那些花楼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之一些大家小姐都要强上许多。
久而久之,文人公子与风月女子日久生情,也不难理解。
试想这些风月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在男权至上的社会之中,一个男人不在乎这些,反而为她赎身,娶她过门,想来是真爱了。
不过由于世俗礼法的关系,娶风月女子到底不是光彩之事。所以这些风月女子即便嫁入人家,最多也只能做个妾。生不入宗祠,死不入祠堂,连家谱上都留不下名字。除非实在有运气好的,遇上了正妻暴毙,而丈夫又爱之至极的那种,才有扶正的可能。
迟天枢说道:“江南画舫不是个地方,而是一个统称。位于齐吴两国交接,那里有一条大河,河宽万丈,也是两国国界。河面上常有画舫出没,皆是烟花之地。素有‘三千画舫,三万女伶’之说。不过这些想要登船,要求可不低。要么有足够的财产,要么有足够的才学,看样子你弟弟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在古时候,男人逛风月场所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因为风月女子素质极高,所以对于入内男子的要求同样很高,肚子里没点墨水可根本别想进去。能入内的男子,才学皆是不低,所以男子才会以流连风月为荣。
当然面向文人雅士的青楼与通常的窑子也是不一样的。
青楼最早不是风月场的意思,而是指奢华场所,后来才成为专指风月场所的名词。但青楼一词中,则更有一分风雅之意。
有高端就有低端,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风月女子,自然也有专为赚钱的女子。而这种女子聚集的地方,世人常蔑称为“窑子”。
迟天枢此话一说完,赵燕翎便斜着眼睛看向了迟天枢,看得他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也去过啊?”赵燕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无稽之谈。”迟天枢轻哼了一声,懒得解释。
赵燕翎却松了一口气。她了解迟天枢,如果他是这种态度,那多半是没有的。旁人冤枉之时,他大多懒得解释,如果他真做过,也绝对不会否认。
等等,自己为啥要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