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程海慢慢道,在顾钧看不见的地方,目光坚定,“我相信您绝对有这个实力。何况我父亲的公司本来就是因为有您的帮忙才能够起死回生,而我也因为您有幸了解真正的工作生活,这些我都非常的感谢您。”说着,他露出丝嘲讽的笑,言语变得不再那么正式。“以前我总认为我爸的公司就是我们家的天地,没了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但实际是我想的太夸张。我相信凭我们的努力,虽然可能做不出什么成绩,至少不会饿死。如果这样做,能够消顾先生的气,我绝对不会有怨言。不过我曾经向沈哥发过誓,绝对不会再做背叛朋友的事,我不能伤沈哥的心。所以很抱歉,顾先生。”讲完,程海转过身,背脊比方才挺得更笔直些,一步一步,逐渐远离,往停车场走去。顾钧手握紧成拳,又松开,再度握紧,这么颠来倒去几次,最后颓然地垂下。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他陷入一种古怪的孤立无援的境地,仰起头,高大的公寓层层相似,竟一时分不清沈星迟住在哪层。说实话,顾钧早就明了沈星迟此时在公寓里。但即使他去敲门,得到的也是不理会的结局。希望借程海的嘴再三确认,只不过是想从表面上安慰自己,此前去找他真如管理员所说为沈星迟不在家。骗人不如骗己。顾钧僵立地站在公寓外,明明是生气勃勃的春季,四周绿意盎然,花团锦簇,阳光温煦暖人。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喜悦。黑发男人缓慢垂下头,心想,这场从海岛延续到a市追来躲去的闹剧,也是时候该结束了。作者有话要说:有种要打响反击战的感觉覀l覀至那次之后,顾钧突然不再发消息过来。习惯了每天等他消息的沈星迟望着没有震动的手机,十分别扭。心里想不在意,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纠结了两天,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这下直接陷入说不出的悲观境地,连去医院的动力都没有。固执与理性在缠绕不放的难受感前越发薄弱。沈星迟开始胡思乱想,觉得顾钧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纠结到一半,又莫名被股恼怒笼住,觉得这些跟他丝毫没有关系。第二天临近傍晚,四下暮色昭昭,飞鸟身披霞光划过天际。小少爷睡不着,躺久又头痛,干脆坐起来玩手机。灯未开,房间半是昏黑,只余手机莹莹蓝光。玩着玩着,不自觉点开微信,手指于聊天界面一一划过,最终定格在顾钧头像上。犹豫再三,心道看看他又不知道。黄昏之际,逢魔时刻,那个头像似极了个泛着香味的陷阱,沈星迟不由呼吸紧促,觉得自己成为了黏在蜘蛛丝上的蝴蝶,动弹与扑腾仅是暂时。盯着太久,眼前仿佛泛起虚影。被鬼蒙了心。试探性地点进去,明明独自在家,心脏却砰砰狂跳。上条消息还定格在旧时间内,沈星迟咬住唇忽略,自己都不清楚想干什么,仅是一味的翻翻找找。很久以前,顾钧曾用微信打过电话来,只是他没接,未接通的提示上小红点仍显著的存在着。鬼使神差的,沈星迟伸手点了下。眼前画面陡然一变,等反应过来,已经成为正在视频通话的阶段。沈星迟刹那紧张到极致,头皮发麻,飞快蹦跳的心脏频率引得人几欲呕吐。手忙脚乱地将通话按掉,一口气还未喘下,黑下去的手机界面映出自己张皇失措的脸。熄灭的怒火再度席卷而来,沈星迟举起手机想将它往墙上砸,这时,手机却传来震动。是顾钧打来的电话。还是直接打手机号码。沈星迟非常震惊,心里隐隐滋生出害怕,不敢细想快速按掉。手机消停片刻,电话再度打来。这次沈星迟不敢再轻易按掉,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熟悉名字,忍不住还是按了接听键。两方双双沉默。沉默到沈星迟错觉这个电话根本不存在,那边终于传来顾钧的声音。即便是通过手机,声音微微失真,沈星迟依然能听出其中遮不住的疲倦。“沈星迟?”沙哑的音震着耳朵,痒痒的。他受不住,拿下来开了扩音,自己抱住腿,在床上缩成个团子,低头回他:“嗯。”那边又是沉默,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星迟同样,两人隔着手机相互对立,仅有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半会,顾钧迟疑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