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带其实除了临河的公园,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何况是这时候,商店都早已经关门了。周岗来到公园里头,发现里头的路灯都已经熄灭了,他听见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就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结果这一照,居然照到了两个人。两个男人,裤子扒到脚踝,上半身衣着完整,正在那儿干的热火朝天,他这一照,那俩人登时愣住了,随即赶紧提起了裤子,惊慌且恼怒地喊道:&ldo;你他妈照什么照?&rdo;周岗不以为然,拿着手电筒往被操的那个男人上上下下用灯照了一番,那人羞愧地捂住了脸,周岗说:&ldo;兄弟,大过年的别冻坏了鸟儿,黑灯瞎火的有什么意思。&rdo;他说完就笑了,拿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走了没多久,居然又被他看到了一对。又都是俩男人。周岗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回知道这个公园已经成了同志的聚集地,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头忽然有点激动,心跳也快了一些,艾冬冬要是闯到这儿,遇见心怀不轨的男人可就完了,他那小身板可禁不住操。于是他喊了一声艾冬冬的名字,四下里只有隐隐约约的响动,不知道惊到了几对野鸳鸯。他从公园出来,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刚才在公园看到的场景,让他有了一丝隐约的悸动,好像他对艾冬冬,忽然就有了几分亲近。这里头似乎还包涵了情欲的苏醒,那种感受特别微妙,让他找到艾冬冬的渴望更加迫切。于是他又给周放打了一个电话:&ldo;你赶紧回来一趟。&rdo;趁着周放回来的时间,他拿着手电筒又把附近的街道都走了一遍,可是依旧一无所获。周放骑着摩托车在街边停了下来,问:&ldo;还没找到呢?&rdo;&ldo;这小子心眼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别回家了,帮我找找。&rdo;&ldo;这深更半夜的去哪找,连个具体的范围都没有。&rdo;周放摘了头盔说:&ldo;估计他是有点生气了,我们去找你你没回来,我看他脸色就不怎么好看,看电视也是恍恍惚惚的不怎么上心。说来也是,他对你确实挺黏人的,囡囡也不像他这么在意你回不回来。&rdo;周岗皱了皱眉头,问:&ldo;那他有说什么么?&rdo;&ldo;没有,他还时不时地笑两下呢,反正我出去的时候,没觉得他有什么异样。&rdo;周放说着就笑了:&ldo;估计是闹点小脾气,他那年纪正开始青春期,闹点别扭很正常,不能惯着他,我看别找了,明天他自己就回来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他还能离家出走?&rdo;周岗沉默了一会儿,说:&ldo;那回去吧。&rdo;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理性地看待这个问题,他是不能去找,原因就有两个,第一,正如周放刚才说的那样,县城这么大,艾冬冬要是想躲,随便躲个地方他就找不到,因为连个差不多的范围都没有,这么漫无目的地找,怎么可能找得到。第二,艾冬冬玩失踪,一定是生气了,也是想试试他在他心里头到底有多少分量,他如果满世界地去找,不是会让艾冬冬觉得他对他有意思?那他最近忙活了这么多,就前功尽弃,没什么意义了。他现在要做的,是个严父的角色。周岗回到家,就在客厅里头等着,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越等他心里越来气。他妈的这个小子,也忒他妈事儿多!等他回来,看他不扒了他一层皮,大过年的给他找不痛快!他要给艾冬冬三令五申,以后敢再这样动不动就离家出走,那他走了之后就不用回来了,有多远滚多远,他才懒得问。周岗扪心自问,觉得他对艾冬冬,也算仁尽意至了,在监狱里就护着他,把他从郑融手底下救出来,又收他当干儿子,留他在自己家里头住。最让他觉得&ldo;伟大&rdo;的是,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了艾冬冬的小菊花,可是他没有,他以极其正人君子的行为,维持了他们之间义父子一样的关系。这对他来说,其实并不容易,也不是他必须的责任。艾冬冬年纪还小,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在往一条不归路上走,是他及时帮助了他,并给了他能给的,最人道的待遇。可是这小子居然不领情,就那么欠操,一门心思要当他的小情人??艾冬冬说到底,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周岗扯了扯领子,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妈的,他是等不了了,他现在就想收拾收拾艾冬冬,大不了如他所愿,操的他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