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文聘和张任一路从蜀中出来,也不知道这张任,居然曾拜在枪绝童渊的门下。“这个……”董俷眼珠子一转,笑道:“我曾听张绣提起过。”“张绣?”张任似乎对张绣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不过多多少少也知道,张绣死在董卓手中。但他并没有流露出特别激动的表情,只说了一声,“原来如此!”黄忠手指张任下首的短小青年道:“这是永年,乃蜀中大族张氏中人,极有才华。”张松?这就是那个献了西川给刘备的张松?董俷愕然看着张松,哪知张松却抢先开口道:“你别误会……长骏是我的族弟,我只是为了护送贾将军和长骏出川。听说你相貌秉异,故而就随着一起过来看看。”这相貌秉异是好听的话,说难听一点,就是说董俷难看。华雄等人闻听,勃然大怒。贾龙张任二人,也不禁微微一蹙眉头。董俷歪着头,打量张松半晌,突然笑道:“张先生说话倒是爽快人,董某相貌丑恶,连我岳丈也如此说。呵呵,若是比谁长得难看,只怕我说大迁徙张邈被押送来的时候,面如白纸,没有半点血色。想必他也知道,落入董俷之手会是什么结局,虽然害怕,但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事实上,董俷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废话。把张邈拖到了董玉坟茔的废墟前,让人找了一张渔网把张邈脱光了吊起来。渔网的绳子,勒入张邈的肉里,从网格中勒出了一块块凸出的皮肉。那一天,董俷用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块块的把张邈的肉割下来,扔给了蹲在旁边垂涎三尺的雪鬼。整个过程,进行了一整天。前来围观的人从一开始足足有上万人,到张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没有人能保持正常的神色。汉律的量刑,自高祖以来,并不算太残酷。虽有过人彘的出现,但总体而言,汉代对肉刑是尽量的废除,以彰显王朝的开明。凌迟,这种最早出现于《辽史》记载的刑法,随着董俷的出现,也提前出现。当然了,董俷不知道凌迟的手段究竟是怎么样。但他知道千刀万剐这个说法,上一世也听老人们说过一些关于凌迟方面的事情。对张邈,董俷是恨极了!如果不是张邈掘了大姐的坟茔,令大姐死后都不能得到安宁,董俷也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不管怎么说,董俷始终保持着一些后世人的思想。我可以去杀人,但我不能摧毁一个人的尊严。可如果我想要你永世不得翻身,那么最好的办法,是让你生不如死。张邈掘了董玉的坟茔,只不过是想要为士大夫们出一口气。也许他没有想到,这一口气的代价,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惊人。也是董俷的手段不够熟练,也许是董俷到最后,真的有点狠不下心。在割了张邈一百零八刀之后,最终一刀砍下了张邈的人头,把首级高悬在董玉的衣冠冢之前。那天晚上,董俷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了董玉。当董玉责问他,为什么没能保护好父亲,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家园的时候,董俷无言以对。第二天,董俷病倒了!从小到大,董俷从没有有过大病,可这一次,他病的可真的是很严重。若非华佗就在跟前,这一病险些要了董俷的性命。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卧床休养。仔细想想,从初平三年三月开始,董俷脑袋里的那根弦儿就没有松弛过。整整一年的时间,若说最为辛苦的人,恐怕就是董俷。连番征杀,责任,还有许多许多在董俷看来,都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已经把他压迫的有些喘息不过来了。如今,与张掖军合并,那根弦一松弛下来,这身体就再也承受不住了。躺在床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董俷看着躺在一旁午睡的三个孩子,心里一阵发酸。门推开了,老夫人在董媛和董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四头雪鬼很自觉的在门口匍匐,担当警戒的任务。卧房外百步,虎女营在巡逻着。“好一点了?”老夫人坐在董俷的身边,伸出手,放在董俷的头上。“你前天病倒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喊你大姐的名字……阿丑,你爹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又何必自责?你现在这样子,若你爹和大姐看见了,一定很难过。”“可是……”“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保护好咱们这个家。”老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你毕竟是个人,不是神仙。能到今日这一步,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当初你说过,官做的越高,就越危险,如今想来,真的是一句谶语。阿丑,你爹死了,可奶奶还在,你四姐和四姐夫还在,你还在,这就足够了。”董媛上前,握住了董俷的手。“阿丑,奶奶说的没错。只要你活着,咱们董家就能兴旺起来……爹走了,你就是咱董家的顶梁柱。莫要忘记,你还有老婆孩子,都看着你呢……你如果这样子,她们会更难过。阿丑,是个男人,就挺起胸膛,别人怎么对付我们,我们他日就十倍的奉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