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复杂,宋妧长居华业寺,和顾家的亲人也不是很熟,但顾家的人都很疼她,包括这位小表弟。
她想到以往表弟逗她开心的样子,心里安定很多,她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谢煊思索着顾家的男丁,想到谢行之昨晚留下的消息。
当年差点和宋妧定亲的儿郎好像就是顾浩的嫡亲兄长顾池。
他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状似不经意的问着:“阿妧,你和顾家的那位池表哥关系可亲近?”
池表哥?
宋妧有些不自在。
她记得十五岁及笄的时候,池表哥都已经二十了,虽然见得很少,但表哥对她很好。
只不过,后来她知道母亲的想法后,下意识躲着池表哥,两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不是很亲近,但池表哥对妹妹们都很关心。”
谢煊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两人无瓜葛,他便高抬贵手,不去计较了。
宋妧根本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一句话,用意却极大。
她满心满眼都是对课业的紧张,她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我明日要先学什么?三字经还是千字文?”
谢煊眼眸里藏着令人看不懂的笑意,他语气意味深长:
“你要先学我们三人都要懂的那些事。”
转换
一直到晚上,宋妧也没能理解谢煊说的那句话。
她脑子转的慢,人也比较佛系,一整个下午吃喝玩乐,这事就让她忘在脑后了。
她此时刚到‘宿舍’门口,正站在养心殿外。
夜幕下这座恢弘的宫殿显得格外神秘,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侍卫,肃穆的氛围让她心生怯意。
谢煊一直牵着她的手,见状,他眉目温润,抬手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嗓音带着安抚的柔意:
“阿妧,这就是你以后要住的地方,要住很久很久。”
宋妧抬头看他,黑亮的眼珠倒映着月色,她的神色有些羞窘,口中欲言又止。
“我和你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你们?
谢煊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彷佛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他轻笑,“阿妧,他也是我,另一个我。”
宋妧心里明白,谢行之确实是谢煊的第二个人格。
但她也知道,谢行之非常强势,有自己独立的思维,除了共有的身体,他身上根本找不到谢煊的任何痕迹和影子。
他们不是一个人
她胡思乱想着,就这么一路被牵到了殿内。
她站在原地,忍了又忍还是问了出来:“哥哥,你为什么会得了这样的病症?”
为什么?
这问题很尖锐,但谢煊还能怎么说。
难不成要告诉她,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坏人,由于自幼被教化,在年龄尚幼时多多少少被净化过,顺势而为他就披上了君子的外皮,做着世人眼中最完美的上位者,如此麻烦极少皆大欢喜,他也愿意配合。
那心底的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