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姀抬头,拉过妹妹坐到椅子上,柔声安抚:“阿妧别气,有娘在,谁也不能欺负我们。”
这门婚事是祖父生前替府中嫡长孙女定下的,但是宋家长房只有一个男丁,她便成了合适的人选。
她的未婚夫是勇毅侯府世子秦江,如果不是三年前两府接连几场白事,她早就应该出阁了。
秦府人丁兴旺,几房人同府而居,关系错综复杂。
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她不愿,但身为二房嫡长女,有些事她没得选。
两府早已在准备婚事,再有三个月她便要嫁入秦家。
退婚
哪有那么容易。
但是既已知秦家是火坑,她怎会认命。
这婚事她绝不会妥协。
宋姀掩下落寞的思绪,笑着开口:“娘别担心我,我心里有分寸。”
顾氏简单聊了几句就把两个女儿哄走,自己一个人静坐了许久。
当年他会嫁给宋正德那就是孽缘。
她出身国公府,自幼受宠,娇养着长大性子再天真不过。
当年京城的一场花朝宴,吊在空中的花灯不知怎么坠了下来,危险就在她头顶上。
千钧一发之时正巧路过的宋正德救了她。
众目睽睽之下,又搂又抱,虽事出有因,但也不合规矩。
那时她的父母还在世,本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武将都认为文人迂腐,不通庶务,不是良配。
最后,父兄考核了一番,且宋府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尚算一个慰藉,这婚事便这么成了。
她与宋正德没有多少夫妻情分,相敬如宾罢了。
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感情又能深到哪里去。
多年以前他便有了二心,数年不入后宅,她如何生子,今日的事不过是借机发难。
顾氏望着烛台,回想种种往事,目光渐渐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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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妧明白此时姐姐想要一个人静静。
她表现的很乖,好似真的已经忘了刚刚的事,笑得十分明媚。
等宋姀的身影离开桃安居,她脸上的笑意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坐在床上想起了锁她魂魄的前世母亲,想到了顾氏,最后又想到了谢行之,想到了谢煊
宋妧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茫然,今夜出现的会是谁
皇宫。
谢煊蹙眉忍着头疼,正在尽力安抚还在闹腾的谢行之。
生气
「谢煊,我再说一遍,你放我出去。」
「公务太多,我要在今晚处理好,明日登基过后,你我恢复之前的约定,我白日你晚间,互不干涉。」
「谢煊,你还真是个惯会装模做样的伪君子!你碰她了吗?」
「碰了。」
脑海里的言谈仿佛戛然而止。